“不必了,这样淡雅就好。”
……
银惜到昭阳殿外的时候,昕贵妃还跪在那里,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珠渗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皇上,求您饶恕臣妾父亲……”贵妃的嗓子已然哑了,但她全然不顾,不停地为父亲求情。
银惜看着她,只觉也是苦命人,银惜缓缓行了个简单的礼。
“贵妃娘娘金安。”
来喜见到银惜来了,忙迎了上来。
“姜美人,您来了,皇上正等着呢。”
而昕贵妃见到银惜,仿若见到救星一般,眼中迸出希望的光。
她挣扎着起身,却因为跪了太久而踉跄,她抬头看向银惜,眼中含泪,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她平日里的骄傲已尽数破碎。
“姜美人,本宫求求你,替本宫求一句情,让本宫见皇上一面,一面就好。”
银惜无奈地笑笑,轻声细语如春风和煦:“贵妃娘娘,妾身不过一小小美人,在皇上面前实在是说不上话。”
“不!皇上连玫妃都没见,偏偏见了你,怎么会说不上话呢……”昕贵妃急切地反驳,语气已经染了哀求。
“贵妃娘娘,您应该清楚,皇上这个时候不见玫妃娘娘,对您才是有利的,妾身在宫里无依无靠,实在是不能拿自己的后半生,去发一时的善心。”
银惜又朝她行了一礼,这才跟着来喜进去。
昕贵妃看着她走入昭阳殿,神色凄然,她向前走了两步,似乎要冲入昭阳殿似的。
宫人上来拦她,可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大笑起来,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皇上!皇上……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昕儿好的,你不能反悔!不能……不能!”
另一边,银惜进了内殿,只见祁栩安然坐于龙椅之上,翻阅奏折,对殿外贵妃的哭喊恍若未闻。
银惜敛去神情,低头行礼。
“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祁栩这才抬头,似是才注意到她,“惜儿来了呀,过来坐。”
银惜听话地在他不远处坐下,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不过片刻,贵妃的声音停了。
来喜就从外面进来,神色为难:“皇上,贵妃娘娘在殿外晕倒了。”
祁栩扫他一眼,眼角眉梢全无半分波澜,“将贵妃带回迎玉宫,无召不得出。”
来喜愣了一愣,随即迅速弯腰应答,“奴才遵旨。”说完,他便出去了。
祁栩不说话,银惜也不敢开口,殿中一时寂静,只有朱砂笔在纸上划过的细微声音。
银惜放轻了呼吸,不敢惊扰到他。
良久,祁栩放下朱砂笔。
他的食指轻敲着椅背,微微眯眼看着她,“惜儿进来时看见贵妃了吧,不说些什么吗?”
银惜抿唇一笑,却不敢与他对视:“这个时候皇上叫妾身来,就是因为妾身与贵妃娘娘无恩情,无仇怨,不会多说话,妾身自然不能给皇上添堵。”
她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又温婉顺心。
祁栩微微勾起唇角:“惜儿果然聪慧,朕喜欢你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