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找茬的威风地闯了进去。
这庙建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人竟然不少,里面跳出来不少和尚。都知道是碰到找事的了,抄着家伙,严阵以待。为首那老和尚昏昏然,眼睛却毒得很,说:“先知,贫僧与诸比丘皆未去先知城,待在这荒凉之地你也不容吗?”
烛箭说:“什么先知,说谁呢?”
桑天子说:“可能大概,是说我呢。”他走出来说,“诸位,若要讲理,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说也无用。就当我们今天是来找茬。你们若是打得赢,就先按你们的理算,打不赢,就先按我们的理算。”
老和尚脸好苦,说道:“好吧,小庙有一罗汉阵,请诸位一试。”
说着,一群执长棍的和尚冲出。
运目一扫,那刚好十八位。
羿德先说,“此战归我。”提着斧子上去了。
他大概还不知厉害,拎着斧子劈起来,十八人拎着棍子连消带打,噼里啪啦,打在羿德身上。羿德竟以皮做盾地挡,挨了不少下,没事一样,又把斧子拿起来,像拍苍蝇一样横打,倒让那些和尚难受。
老和尚指挥道,“换铁棍。”
身后有人准备好,换了铁棍扔过来。这下羿德难受了。
左一跟头,右一趔趄……
哎呦,他不知道怎么躲,只能乱跑。
跑得快了,追上和尚,一斧子砸出去,以攻代守。“噗”得一声,一个和尚被砸得手臂折断,五脏震动,口吐鲜血。
羿德乐了,“还道是多大本事?”
老和尚差遣另一弟子跟上,又说,“佛光普照,结印降魔。”
十八人片刻后变化,身上都绽放佛光,围成一个圈走。羿德要追某人,便有和尚打他,他一转身,和尚便退了。总围成一个圈子。而他们所结之佛光,因气而汇聚,变成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似的大网,捆着羿德。
羿德以巨斧猛砍,犹如砍在十八人合力举着的盾上。
轰隆一声,竟然势均力敌。
那佛光融合变化,汇聚成一个神秘的符号。骤然间光芒极盛,如同天塌了一般压下来,似乎能够镇压住人间的一切。
桑天子不禁为羿德担心起来。
羿德遇强则强,挥动巨斧往天上砍。
“砰——砰——砰……”如敲钟似的,一声一声,佛印一颤一颤,似破未破,旁边的和尚却先撑不住,闷咳吐血。
老和尚于是取了轮宝来,往上方一丢,忽然坠下。
附在佛印上,周围压力为之一清。
而轮宝之下的羿德可就苦了。
倒在地上,像一只被网捉住的鱼。
烛箭见之大步向前,骂道:“老和尚怎么还偷袭?忒不要脸。”
说完举拳便打,打得不是老和尚,而是布阵结印的和尚。他打得好用力,又趁人不备,打得一个和尚身体扭曲,重伤欲死。
再去偷袭,连和尚们都怕了他。
于是纷纷疾走,欺他腿不便。
可这样一来,羿德缓过劲来了。
他又拎起斧头,聚力含恨地捶打,打得轮宝乱颤,老和尚也颤抖不已。
于是那老和尚苦道:“诸位就此罢手,算平手如何?”
烛箭叫骂道:“打不过你趁早认输,收拾东西滚蛋,不然,今日我等便将你们上下挂在大门上,扒了衣服晒成肉干。”
老和尚一叹,说:“我还有一法,必让尔等束手。”
烛箭急不可耐,“尽管使来。”
羿德也不担忧,桑天子却觉得不妙。
然而此时已由不得人,老和尚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打开后,里面有一朵闪着粉红光芒的白色莲花。他将那莲花对着羿德一照,一缕血光打出去。羿德气血翻涌,略显不安,正在疑惑时,身上却呈现有一缕土黄色光芒。
那是大地之色,击退了血光。
老和尚一惊,转而对上了烛箭。
不久,烛箭身上也绽放了一道光,却是灰蒙蒙的。
老和尚忧苦至极,便来照桑天子。
桑天子见羿德和烛箭身上都有光,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稍等片刻。却感觉眼前有一条大江将水倾泻而来,而他身上涌现出大海般的博大力量,黄的绿的,红的灰的,各种光一起绽放。连他自己都惊讶了。
老和尚见状,叹而欲退。
桑天子却来了兴致,身形摇摆,来到老和尚跟前。只一拳便将其逼退,将那莲花取在手中,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和尚大惊,“不要碰它。”
桑天子却说:“我已经碰了。快说吧,这是什么?”
老和尚惊叹说:“那是血神子之血,非佛法不能化解。快快还我。”
桑天子呵呵笑道,“是吗?”
这时,大雄宝殿中有一名朴素的僧人走出,海云便跟在后面。他们一来,连老和尚在内都退到两边去,肃穆听命。
那僧人如怒目金刚,怒视众人。
桑天子正等此人说话,跟他辩驳一番。他身后忽然一动,感受时,却发现羿德的巨斧从他身边飞过,带着一缕风,斩向朴素的僧人。却见那僧人举掌打出一个巨大的佛手,把斧头打了回来,打向了桑天子。
桑天子不惧不退,真气灌入莲花中,翻掌压了上去。
“铛”的一声,斧子柄“啪嗒”断开,斧身也裂开了,莲花完好无损。
那些和尚皆露出惊恐之色,包括那朴素的僧人和镇定的海云,皆定睛看那莲花,见它完好无损,也没有血气溢出,才松一口气。
朴素的僧人愤而上前,与桑天子战,欲抢夺那莲花。
桑天子欣然迎战,莲花附在掌中,加强他掌法的力道。
朴素的僧人不敢与桑天子硬碰硬,似乎对那莲花有莫大恐惧。但是畏首畏尾之际,却被桑天子钻了空子,对着光头噼里啪啦,打出好几个莲花印子。那僧人愤怒至极,取出金刚杵,欲打桑天子。桑天子仍用莲花去挡。
僧人先是躲闪,后来怒不可揭,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一击。他心中有一种侥幸,想着他若一往无前,桑天子必退。
可他忘了,桑天子根本不懂他所理解的恐怖。
桑天子举起了那朵莲花。
“咣当”一声,法宝相撞。
“咔嚓”,莲花如琉璃一般轰然破碎,一道血影子飞出。
桑天子有五颜六色的光芒护身,那僧人惊恐地化出佛光,血影子一转,飞向旁边的海云。那海云一叹,不躲不闪,任血影子钻进他的身体。
和尚们一看,无不惊慌叹息。
老和尚冲出来,大叫道:“你这巫人,你干了什么,你放走了血神子?天哪,此后周边众生将生灵涂炭,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桑天子感觉不对,但又觉得没那么严重,就算有血神子有怎么滴?
他看向老和尚,一声冷哼。
和尚们哀嚎时。海云却站起来,说:“诸位莫急,血神子未必没有灭亡之法。小僧之神智尚能留住几日,这就赶往那呼吸井,以火井之力,与此獠同归于尽。同修一场,诸位莫要为小僧忧伤,殊不知,为众生涅盘也是修行。”
说着他双手合十,向外走去。
朴素的僧人痛惜悲苦,对着桑天子便打,吼道:“都是你这小魔头闯的祸,今日必要送你入十八层地狱,以偿还此债。”
桑天子也不高兴,骂道:“你这老秃驴,自己闯祸,连承担都不敢。我呸。”
翻掌取出飞剑,迎了上去。
那朴素僧人也不过是化神修为,虽然在境界和法力上,都比当初的云剑峰峰主更强,但他面对的桑天子,已非同日而语。
含怒大战,僧人被压着打。
烛箭和羿德见状,哪会落后,靠近的和尚有一个算一个,被他俩打得鬼哭狼嚎,连老和尚也被打出眼泪来……
只有海云,走了出去,在门前回望一眼,轻轻一叹。
他的心里,此时五味杂陈。
桑天子最先解决战斗,他在朴素僧人身上划了几道口子,其中有两道便是在那粗糙的手上。一道在右手,僧人将金刚杵换了左手;另一道在左手,僧人没法换手,金刚杵被抢了。桑天子收拾莲花碎片残渣,功成而退。
他还笑道:“我看这整个庙里,也就只有一个真和尚。”
朴素僧人大喊,“可他却被你这狂徒害死了。”
桑天子叹问:“是吗?”说着往门外走去,他想试试,看有无回天之力。
身形一闪,他追上了海云和尚。
朴素僧人爬起来追上去,烛箭和羿德要打他,被他一拳一掌打得飞退。于是才知道,被桑天子吊打的人,竟然这么强。
不打了吧,都出去看看。
却见桑天子抓住海云,一掌按在海云的背上,喝道:“给我出来。”
血神子在海云体内乱窜。
具体来说,竟是要逃而逃不得。
海云被搅得浑身沁血。正痛苦难忍之时,只觉身子一轻,那道血影子从他头顶跳出。这一次,桑天子伸手一抓,竟把血影子握在手掌。摊开手,血影子在阳光下化出一张怪脸,被一团彩光包裹,想逃而逃不得。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神子?
看起来吓人,也不怎么厉害嘛!
桑天子松一口气,说:“我这就去呼吸井,但要告诉你们一声。”
他用严肃的目光扫视周边。
海云盘坐疗伤,别的和尚惊诧不已。
桑天子命令道:“待我回来之时,你们必须收拾东西离开干谷。否则我便将此地夷为平地,将那些佛像砸成粉末,用来做茅厕。”
说完,对烛箭和羿德招呼一声,也不管青砂兽,缩地成寸地走了。
今日误打误撞,也算是露了一手。
但也好,以后能震慑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