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一个没有防备意识的女人。
她的右手无力地摊开,不自然的弯曲。
在陈皮皮的金手指攻势下,落得个掌骨骨折。
陈皮皮没有受伤,但被女人挡了回来,身形踉跄。
抓紧轮椅的扶手,带着轮椅晃荡两下,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真疼啊。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了,果然什么时候都不该掉以轻心。”女子终于认真起来,冷笑着说道:“你坐着轮椅,看来是脚上有伤行动不便吧。”
她已经发现了一个能够利用的弱点,陈皮皮听到,立马也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了。
“想跑?来不及了!”受伤的女子得意地狞笑着,左手立马抓住了陈皮皮的轮椅,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掀。
陈皮皮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迅速地用手撑起自己,不断往后挪屁股,拉开一段距离。
女人一招得手,顺手扔掉了轮椅。
这时,陈皮皮才借着黯淡的灯光看清了对手的模样。
一个英气女人,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干练地扎着一头马尾。右手自然地垂下,手掌放松,看来短时间内是废了。
运动服穿在她的身上不显得土气。
“等等,我投降!”陈皮皮一看不是对手,立即喊道。
这位脚踩实地,有团影子,不像是阴恻恻的女鬼。
女人看陈皮皮放弃抵抗了,料他也跑不远,从医护站柜台内拎出了一个银色的便携式保险箱。
“欺负残疾人,无耻!”陈皮皮试着从道德层面上发起谴责,用激将法刺激一下对方。
“呵。敌人永远不会心怀仁慈。被通缉的罪犯,更没资格要求获得人道对待。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被我拿去换赏钱。”
陈皮皮也没法子了,这娘们不上当啊。
“你丫的胆挺肥啊。造成江口市区域性灾害,超过十五人遇难。这辈子就在天牢里待到死吧。”一边说着,女人打开了保险箱,“蹲了那么久,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这说话口吻,不是女鬼,像是来抓捕那个恶臭修士的追兵。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你说的那个家伙的残魂在我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你抓他就是了。”陈皮皮果断把锅甩了出去。
这锅要是背下来了,铁定药丸。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有话,留着跟安全部的人去说吧。”
“找到了,伤势凝滞剂。”女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从保险箱取出了一袋密封的针筒。
“我真的不反抗,先带我离开,走廊角落里有鬼啊。”
“鬼?”女人把细长的针头扎进了手掌,将药液推完,哈哈大笑。
“你说这个吗?”女人拿出一个铜香炉摆在瓷砖上,左手食指敲了敲香炉,“到我面前来。”
四周的白衣人影尽皆转身,飘到了香炉旁,总共有五道。
陈皮皮这才看清人影的真面目,白布蒙面,面部平坦,五官是用黑漆画在白布上的。
交叠在怀中的双手捧着一盘环香,陈皮皮闻到的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引魂香炉,对你这种神魂受损的家伙特别有吸引力,就跟鱼饵差不多吧。”女人好奇地看着陈皮皮,“你堂堂一个夺舍的修士还会怕鬼?”
“都说了,我是无辜的。你要找的家伙的残魂躲在我身体里边。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医院里边出来不干净的东西了。”陈皮皮再一次声明这锅他不背。
“蛤?这医院有不干净的东西?”女人皱着眉头看着香炉前的白衣人影,“奇怪……”
“我也是猜的。他们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我还没有打听清楚呢。”陈皮皮靠着墙坐下,干脆认命了。
从女人的话中可以听出,是要把他活捉回去。
那就还有抢救的机会。
“有什么奇怪的?”
“引魂偶,少了一个。我明明放了六个。”
“不会吧。”陈皮皮忽然感觉不妙,“等等,你刚刚说引魂香炉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钓你这种神魂受损的家伙的啊。”
“我有个问题。你这玩意儿,对冤魂恶鬼一类的,有效果吗?”
“当然有啦!都说了是鱼饵一样的东西,效果可好了!”女人爽快地答道。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听着从安全通道里不断传来的响动,陈皮皮幽幽地开口道:“楼下那一层,我觉很可能出问题了哦。”
应是无人的14层,紧紧封闭的铁门被不断撞击着,缠在门上的铁链出现了裂痕。像面条一般细长的胳膊从门缝中伸出。
安全通道中,14层和15层楼梯间的拐角,引魂偶被细长的胳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