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虽然比王砚舟之前估算的时间有所出入,但好在是在天黑前到了清河郡城。唐宸看着街道两旁已经挂起来的各色花灯,难掩兴奋之意。她还没有见过正儿八经的灯会呢,也不知道他们过中秋是怎么过的,也看中秋晚会吗?
“对了,花花给了我这个,好像是想让我到这儿的时候来找她。”
王砚舟从唐宸手中接过木簪细细打量一番后,又将簪子还了回去:“她倒是真的有些喜欢你,连自己贴身之物都给了你。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去找落脚的地方。”
唐宸眉毛一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怎么知道是贴身之物?”
“我认识她这么久,只要她在水上,这簪子就在她头上。”
唐宸眼瞧着这富庶城郡,把玩着手中的木簪。总觉得,张小花也是个传奇人物一样呢:“话说,花花到底是什么人?打渔呢,船太旧了;漕运呢,她一天到晚好像也和我一样喜欢悠哉悠哉的。”
王砚舟柔眼看了她一眼之后道:“她给了你这个,就说明她愿意告诉你,等见了她自然不就知道了。”
“也是。”
又是夜半时分,唐宸在客栈的房间里呼呼大睡,王砚舟在听到一声声不合时宜的布谷鸟之后,起身离开了客栈。
月色笼罩下的清和郡,正如它所被赋予的这个名字一样,宛如沉睡在月夜中的温婉女子一般。清和郡城的东南方,城门早已落了锁,巡逻的士兵也换了一班又一班。
王砚舟脚踩着屋顶上的青瓦,宛如月夜中追捕猎物的蝙蝠一般轻盈灵巧。那矫健的身姿,在城东的酒坊前突然没了踪影。
酒坊里的工人门早就各自回家休息去了,只剩下一盏略显孤独的烛火,还在微风中摇曳。
王砚舟在酒坊里的天井旁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折扇收回了腰间:“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没什么,想找你喝酒。”
说话间,颜少卿将怀中的一壶酒朝王砚舟扔了过去:“放心,我会付钱的,我还带了骰子,来一局?”
一口甘冽入喉,王砚舟嘴角一扬,反正无事,也就不辜负今晚这皎洁的月色吧:“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帮我查一个人。”
颜少卿这话真是熟悉,每次他心有不快或是心存疑惑的时候,都会让自己去帮他查人,有时候是不相干的路人,有时候却是……
赌注是相对的,他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是我赢了,替我办件事。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你也别来为难我。”
颜少卿将手中的酒壶一扬,直直举到了王砚舟的面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王砚舟笑了笑,用手将酒壶从自己的眼前移了开来:“巧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先请吧。”
有些人,注定是这一生绕不开的劫。那些很早以前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不会因为赌局的输赢,做任何的改变……
唐宸起来以后原本是想去叫王砚舟一起下楼吃早餐的,可敲了好长时间门都没人应答。这一刻,唐宸知道,王砚舟一定是出去了,很好,那意思就是说,她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