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王铁头也不介意,真的就像老朋友似的,和那人打着招呼说:“回家哪有这里好呀?到家里,连个管饭的都没有,还是这里好,一日三餐,吃饱了不愁。还有这么多哥们儿弟兄,跟我唠嗑,多好?”
那个人正色的警告他说:“你这老家伙,可别又给我们惹事儿呀!再敢惹事儿,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嘿嘿嘿嘿嘿嘿……哪能呢?”王铁头嬉皮笑脸的,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就我这五好市民,哪能给您添麻烦呀?那不显得,好像您没把我教育好似的了吗?”
那人笑着骂他说:“你这老家伙,你若成了五好市民,那我们这些人,就都成了圣人啦。”
王铁头倒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嘴里还吭着小调,在这里面,东瞅瞅,西望望,感觉就像逛庙会一样,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和害怕。
“一摸呀,摸到了,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的青丝她如墨染,好似乌云遮满天呐,哎呦嗨呦~好似乌云遮满天呐呦。二摸呀,摸到了,大姐的眉毛边呐啊,两道的眉毛弯又弯,好比月亮少半边呐啊,哎呦嗨呦,好比月亮少半边呦。三摸呀,摸到了,大姐的眼睛边呀,两个秋波含两边呐,哎呦嗨呦,两个秋波含两边呐啊……”
这王铁头边走边唱,正在四处寻摸,想看看二驴子到底被关在哪个屋子里,
突然后边有人拍了他一下,王铁头一惊,顿时住了嘴,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包科长一把把他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紧张的问:“不是不让你再来这里的了吗?你怎么又来啦?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王铁头正愁找不到二驴子呢,一见是他,不由得乐了,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王铁头嘿嘿笑着说:“嘿嘿嘿嘿嘿嘿……包科长,我这不是惦记着那个二驴子,就想进来找找他,正找不到呢,您来的正好,快领我去见见他。”
包科长一听,惊得急忙伸手堵住了王铁头的嘴,小声的说:“哎呦!我的大爷,您是真的不怕事大呀!我不是告诉您,那个王老板的事情,您最好还是别管了吗?您怎么还没完了呀?”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人,才悄悄的说:“我实话跟您说吧,这事儿,您真的是根本管不了,我听人说了,这回那个王老板,看来真的是触了大霉头了,就他举报的那个什么王大脚的儿子,人家可是发话了,这次,就算那个王老板不死,也得让他扒层皮,让他知道知道,在这里,是谁说了算?”
王铁头一听,更急了,他一把抓住包科长的手,央求的说:“哎呀!包科长,那我更得赶紧去看看啦!我不跟您说了吗?这个王老板,是一个好人,他答应了,要给我那拨弟兄都安排工作,让他们不再过身无着落,衣食发愁的生活。您说,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浪子回头,想要当一个好人了,这要是把王老板给弄死了,我们这些人的希望,不全都破灭了吗?”
包科长为难的说:“不是,王大爷,您这真的是为难我啦,您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这件事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呀。”
说着话,包科长转身就要走。
“嗬!就我这暴脾气,还拿你没辙啦?”
王铁头一着急,一把薅住了包科长的衣领,举起拳头,威胁的说:“小白脸!你带不带我去?你要是再不带我去的话,可别怪我王铁头认识你,我这拳头可不认识你!”
包科长把眼睛一闭,一脸无所谓的说:“您要打就打吧!反正,你让我犯错误,我是坚决不能干的。”
“嘿!”王铁头那皮锤大的拳头,往上举了举,又无力的放下了,他松开抓着包科长的手,抱歉的说:“对不起了,包科长,都怪我一时冲动,您看,您一直这么帮着我,我若是再六亲不认,把您给打了的话,那我还算是个人吗?那我还不如个畜生呢。您走吧,既然您不能帮我,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去吧。”
这王铁头刚才还暴跳如雷,这会儿竟然变得这么伤感,连闭上眼睛,等着挨打的包科长,都有些迷糊了,这个王铁头,怎么现在改了脾气啦?他这一会儿一变的,到底在闹哪一出啊?
包科长看着王铁头那失望的神情,对他也有些怜悯,但他又不能自作主张,把王铁头关到王家有那个禁闭室里去。
只好狠了狠心,一边走一边说:“那您在这里好好安静安静,想开点儿啊,我先忙去了。”
说着,转身撒腿就跑。
就在这会儿,从楼里,走出了一群人,只见一个警察赔着笑脸,对其中一个挺有派头的中年妇女说:“对不起了嫂子,这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以前,咱们不认识贵公子,听到有人报警,就过去把贵公子抓进来了,这不是不认识吗?要是知道,这位就是您家少爷,我们也不能抓他呀?是吧?”
就见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傲慢的瞥了一眼那个满脸陪笑,向他妈鞠躬道歉的警察,神气的说:“那我若是下次,再打了其他小朋友,您这警察叔叔,还抓不抓我啦?”
“这个……”那个警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话,你让他怎么回答呀?抓你?这小子他爹也惹不起呀,不抓,那对得起自己这身衣服吗?
王铁头一见,那火顿时就上来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唱着他的十八摸:“四模呀,摸到了……”
他一边唱着,一边懒散的,好像没事儿人似的晃了过去。
那个警察一看是他,忙抬起手,想要警告他。
没想到,已经晚了,只见这王铁头,突然间,奋起一脚,一脚蹬在那个少年的肚子上,直蹬的那个少年,“噔噔噔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好不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王铁头一步跨了过去,抡起蒲扇一样的大巴掌,照着那个少年粉嫩的小脸上,“啪啪啪啪啪啪!”就甩了几个大巴掌,他一边打,还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你老子不教你好好做人,我就替你老子,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这几巴掌下去,那个刚才还颐指气使,一派牛逼哄哄的少年,顿时就像杀猪一样的嚎叫了起来:“娘呀!快来救我呀!我让人给打死啦!”
那个挺有派头的女人,一见他儿子被打,忙喊着:“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呐?你这个人,到底讲理不讲理啊?”
她一边喊,一边上前,想要拉住王铁头的手。
王铁头回手一巴掌,掴在了她那敷了半寸厚白粉的脸上,嘴里还教训着她:“你这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啊?你就这么教你孩子打架啊?你这会儿跟我提讲理了,你问问你儿子打人的时候,他跟人家讲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