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如今身体愈发不行了,女皇想为自己积积德了。
越国皇室子孙只处死了男子,女眷一律充入教坊司。
而其余跟着谋反的官员也只处死了直系子孙,诛三族,并未像之前那般诛九族。
女皇的处决下来后,第二日令月便被女皇召见。
唐书屿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往,想要一同前去,但来传旨的太监明令说明了女皇只要长宁郡主一人前往,唐书屿不好公然违抗皇命,只能让令月带了几个会武的丫鬟一同前去,他在宫外等着。
女皇召见令月并不在御书房,而是在她寝宫。
令月原本还有些惊讶,直到进入女皇的寝宫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女皇身着寝衣靠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令月意识到,这段时间说女皇身体有好转的消息怕是假的,如今看来怕是命不久矣了。
令月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大礼,被叫起后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再老实不过的模样。
“你可知,朕叫你来是为何事?”姜晔看着下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那的令月,面无表情,也没叫人给她赐座。
“臣不知。”令月答道。
“叛贼第四子东方觉的侧妃刘雪花你可认识?”
上方传来女皇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令月眉心一动,正想答话。
姜晔却先开了口:“她说她是你堂姐。刘令月,你们刘家是否早与叛贼勾连,亢壑一气?!”
一个茶杯摔碎在了令月面前,破碎的瓷片溅到了她的脚面扎破了鞋面。
令月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要讲,刘雪花这是想拉刘家全家一起共沉沦啊。
她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面上“砰”的一声,令月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一般磕了个头下去:“攻下越国都城一战中,东方觉带兵从后方偷袭,臣当时差点就一尸两命,若是与叛贼早有勾结,臣何至于拿自己的命以及自己亲友的命去冒这个险呢?
陛下,到底如何,想必您心里早有分辨。这些年来刘家绝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之事,陛下可不要寒了功臣的心啊!”
她就说怎么所有人都封赏了,独独遗漏了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功臣?”姜晔冷笑了一声,笑了一半却又用力的咳了起来,仿佛都要把肺给咳出来了这才停下。
“以一千对三万,杀敌军一万五千多人,还能留下命来,刘令月,你手下那批来历不明的人到底是哪来的?
各个都有这么高的功夫在身,你还说没有叛乱之心?”
这是用过之后开始秋后算账了。
当初对敌的时候这么多年都不曾说什么,现在到底是走到了狡兔死走狗烹。
但唐书屿与冬月手中的兵权可都还没交呢,女皇这是病糊涂了?现在就开始算账。
最重要的是这禁军都是她公公唐老将军管着呢。
令月索性也不装了,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陛下既然已这么想了,还召臣来问这一通干什么?”
她带着她手底下武功最好的几个婢女,完全有一战之力等援兵到,实在不行她往空间里一躲,谁也奈何不了她。
当初在战场上没往空间躲是因为不想扔下周晃他们单独对敌,怕他们都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