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求你别去公社告松伢子了,他没欺负我,我是自觉自愿跟他好上的,我要嫁给他,我不想跟傻二狗结婚,他傻乎乎的,话也说不囫囵,你这不是害了我吗?反正我非松伢子不嫁,你再逼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英妹子哭着抱着他叔叔洪坤的大腿,不让他往公社里去。
“英妹子,你傻啊,松伢子比你大十五岁呢,又是地主家的狗崽子,他有什么好的?傻二狗人虽然傻一点,长得寒酸一点,但他家是贫农,你嫁过去后不也是贫农了吗?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你一个现行反革命的女儿和一个地主的儿子搞到一起,今后的日子咋过呀,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永远都翻不了身。你爸妈和哥都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就由我这个当叔叔的来作主了,你死了那个心吧。”
一个大耳光朝英妹子谝了过去,洪坤拔腿而去……
“松伢子,你还坐在这儿干嘛,你做的事情性质是十分严重的,搞不好真的要去坐牢的。走啊,你还不赶紧去追三叔公,去求他放过你,你先别提娶他侄女英妹子的事,拦着他别去公社告你,其它我再想办法做做他的工作。”
大队书记洪文庚冲着洪长松吼道。
“松伢子,把油布伞带上,天又要下暴雨了,这天照这样下下去,非得发大水不可。”
洪书记的妻子张淑华把一把雨伞塞给了洪长松的手上。
洪长松像兔子一样拔腿向公社方向跑去……
“决堤啦,西荡河圩决堤啦……”
洪长松跑在前往公社的半道上,突然听见西荡河堤上铜锣响起,巡圩的两个社员边敲着铜锣边大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