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见见吗?”林桃问。
至少见上一面,也好和刘老头有个交代吧!
小吏向她伸手过来,林桃一时没明白是啥意思。
只见周锄把自己腰上的钱袋子塞进小吏手里。
那小吏先是掂了掂,然后打开看过后,冷冰冰的脸瞬间就有了笑容。
“等我看看,她今天在不在牢里。”说着,拿了一个册子翻了半晌。
而后又从桌上拿个本子写写画画,然后给了她一张条子。
“去吧。到牢房门口交了条子,就能见人了。”
周锄接了条子,拽着她去到牢房门口。
递了条子过去,衙役婆子就领着他们进去了。
下了台阶,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越往里走那股子恶臭就越浓。
好在没走几个牢房,衙役婆子就停下了。
铁链咣咣响,一个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我不出去!我不出去!不出去!”
这是……林桃眯着眼仔细打量半晌,才看明白,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竟是刘王氏?
真的,要不是看到那双眯缝眼,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又脏又臭又疯癫的婆子,会是村里出了嚣张难缠的刘王氏。
此刻她整个人看上去,比外面流落街头的难民可怜多了。
牢房里的刘王氏两惊恐的看着衙役婆子,疯了一样的刨墙,好似要刨出个洞来似的。
林桃仔细一看,刘王氏那十个手指头,已经刨墙刨得血肉模糊,没有一个手指尖是有指甲盖的。
“不!我不去了!我不想再去了!”刘王氏疯狂刨墙。
林桃挑高了眉头,看来刘王氏在大牢里的日子,过得可不轻松。
“有什么要说的你赶紧和她说。”说完,衙役婆子转身走了。
“不,我不想再去刨土搬石头,我不想去。”刘王氏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头疯了一样的摇晃。
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想去”三个字。
“王婆子。”林桃喊了一声。
牢房里的刘王氏就像没听见,依旧缩在角落里。
旁边周锄说:“婶,她那样,怕是疯了。”
林桃也看出来的。
敲了敲牢门,她道:“是你男人托我来保你的。既然你出不去,我顺道给你说一下,你家大拿从山崖上摔下来死了。
你老二也没了。刘老头现在病得严重,不知道能挺多久。他给我说,这些年你跟着他受苦了。”
牢房里的刘王氏依旧像是没听到似的,抱头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
林桃直接转身走了。
周锄跟在她身后。
出了县衙,林桃从怀里拿出那四百个钱塞给周锄。
“婶?您这是啥意思?”周锄推开问。
林桃说:“我的事,让你破费了。眼下钱难挣,不能叫你吃亏。”
“婶说的什么话呢?要不是您看得起我,哪有现在的我!我现在挣到的钱都是您赏的。几个铜板子罢了,婶子就不要算得这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