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见他醒来后,又昏死了过去。
明白这位少爷可能是回光返照,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记起丁壮士走时的交代,准备找个破席筒包起来,找个地方随便埋了算了。
旋又想到,自己祖传的金针诡异地消失不见了,又汗颜自己的医术不精,感念丁叔的忠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呜嗷!呜嗷!”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弄明白,接收到储物空间的信息后,柳长生的意识从墨玉戒指中转移出来,人又转醒活了过来。
他看着徐医生嚎啕大哭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整理了一下穿越后还不太适应的身体,人畜无害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鬼呀!”
徐医生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对着他说话的柳长生,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两下,很疼!
这不是在做梦!才敢相信他‘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真见了成效。
但,这一下他可不淡定了,疯了似的在柳云亭身上摸来摸去,“我的金针呢?……你还我祖传金针!”
柳长生被徐老头摸得有点犯恶心,一把推开了他,回想了一下这具躯体的记忆,转身对徐老头说到:“我的仆人呢!”
徐医生见柳长生动起了手,浑劲上来,顾不得斯文,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好没有良心,我救了你,你却把我的金针藏了起来,你还我祖传的金针!”
按说金针确实在柳长生哪里,但好像是它主动跑进储物空间中的吧!柳长生想到这里,心中释然。
再一个,现在他说什么也不能拿出来呀,这不暴露了储物空间嘛,又意识到这套金针可能很不一般。
既然穿越来了,就得活下去,而这套九九八十一根金针和手上的墨玉空间戒指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老头,你不要胡言乱语,我连上衣都没有穿,怎么藏你的金针;若不是我命大,早就被你一针扎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正经”到底是二十四条,还是十二条吧!”被徐老头指摘不是,柳云亭也心中发虚,只好这么胡诌了起来。
他上一世,上了四年的医科大学,虽然学的是西医,但因为感兴趣对中医经脉针灸还是研究了不少,这也是他一直考不过托福考试的原因之一。
情急之下胡诌说出的话,让徐医生顿时也懵了头,反而安静了下来,心中暗暗回想起他说的“正经”二十四条还是十二条的话。
柳长生见徐老头暂时被他说蒙了圈,低着头念叨他说的‘正经’经络的事。
急忙拿起放在床头的长袍和瓜皮小帽,一溜烟地往屋外面逃去。
天色接近黄昏,柳长生东拐西拐地跑过几个路口,来到一个宽敞的街道边。
气喘吁吁的他!站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街头,柳长生稍微喘了一口气,打量起这个陌生的世界来。
此时的澳岛,已经被葡萄牙人占了三百多年。澳葡殖民政府,把澳门称作天主之名之城,街道上矗立着一排排欧式风格的建筑,显得很是工整;路上行人大多穿着清式长袍,个个黝黑清瘦;偶尔几辆欧式四轮马车,在穿着西式洋服留着长辫的清国马夫吆喝下,惊起路人纷纷闪避。
柳长生心叫完了,老子真的是穿越了!
他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稳定了心神,在一面残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一阵心寒,柳长生想到,自己不会又要死了吧?老天!不要玩我啦!刚穿越过来,身子还没占热乎呢!
忽然,腹中一阵‘咕噜,咕噜’地叫声响起,他不由地咒骂一句‘姥姥,这是饿的不行了!”
柳长生搜索了一下这一世的记忆,不由得感叹!“姥姥的,这小子还是个官二代,活了十五岁,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呵呵’我这穿越还不赖呢!”
柳长生想明白了缘由,知道自己头晕目眩是因为身体的正主被老参汤吊了五天,粒米未尽。
他摸了摸身子,想找点银两拿去换吃的,忽然想到,这位爷大病五天,一天一根百两银子的老参吊汤喝,盘缠早特么的花光了,要不然也不会急得仆人丁叔去签卖身的猪仔契吧。
看来,‘少爷’我要吃顿霸王餐喽!
柳长生想着前世电影里描写的吃霸王餐桥段,站起了身子。
忽然,别在腰间他没来得及戴上的瓜皮小帽映入了眼帘,他心中大喜,拖着身子朝一家挂着‘当铺’招牌的店内走去。
刚进了店门,一位‘朝奉’扯着细腔就喊了起来“”
神袍戏衣不当,旗锣伞扇不当;
皮货无袱不当,低潮手饰不当。”
“姥姥!”
柳长生心中暗骂了一句!这还真和古装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啊!
柳长生理了理头绪,按着记忆里身体正主的说话方式,学着说到:“莫小瞧了爷,爷突遭大难,这里有顶小帽儿,张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那位朝奉,只是例行公事那么一喊,什么人进的店来,他的眼睛可是打了尖的。
他见这位少爷,虽然发辫不整,身上的长袍料子,却是地道的‘江南织造’少说也值个百十八两银钱,就没敢小觑他。
尤其是手里惦着的小帽,朝奉一眼就看出,底边那是金丝镶嵌,前端钉得饰物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忙陪着笑脸相迎:“这位少爷,您是绝当还是活当?”
“姥姥的,小爷我……”柳长生突然发现自己要是再这么顺着正主的说话方式说下去,真成了清国纨绔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