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过,徐才便大摇大摆地进了监牢之中。
在外头打着瞌睡的典狱官一见到徐才忙弯腰哈头地恭敬道:“徐师爷怎得如此晚了来牢中?”
“本大人来瞧瞧今儿个刚收监的佘笙,这女子向来狡猾,我先来探探她的口风寻寻证据。”说着徐才从袖中拿出银两来递给了典狱官。
典狱官接过银两,笑呵呵地说道:“徐师爷里边请,我这边守着定不会让外边人进去的。”
这典狱官在歙县县衙的大牢里头也做了好些年了,这若是关押一个美貌女子难保没有些大人会动旖旎心思的。
今日新关进去的美人面貌虽是清冷至极,可也是漂亮地紧,想必这徐才是动了些心思的,典狱官笑着将银子藏进了袖子间。
徐才远远地便听到角落处的牢房之中传来男女交谈甚欢之声,只是说的那些子算术几何他一概不知,走近些一看这佘笙竟在顾延怀中。
这让徐才有些发怒,他看中的佘家小娘子,岂能被人抢了先去。
便厉声喝道:“好个佘笙,进了牢房都不安生,还与男子在牢中苟合!”
顾延正讲到算术兴起之时,被徐才一打扰,他眉尖一拧。
佘笙见到徐才过来,再细细瞧着她与顾延的坐姿,怪不得觉得这牢房之地不硬不冰,原是因着她坐在顾延盘着的双腿之上。她连连将身子移开。
徐才冷哼道:“佘笙,你若是识相地就乖乖认错,跟了本大人,本大人尚且能饶你不死也可给你一个偏房夫人当当!”
佘笙也是拧着眉尖,原以为这顾延够厚颜无耻了,没有想到这徐才愈加,瞧着他那小眼之中露出的淫光,佘笙就想作呕。
“徐才,原只以为你无才,未曾想你竟蠢笨到如此地步!”佘笙厉声言着,这顾延碍于他左相身份她不能做的太过了些。
可这徐才区区一个秀才,若是真将她惹急了,杀了也无妨。
徐才听佘笙这句话,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说道:“本大人即是蠢笨,今儿个也要让你做了我娘子!”
顾延挡在了佘笙面前,对着佘笙言道:“你瞧这般才是真正的好色之徒,本相可不是。”
“本相?就你一个瞧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自称本相!”徐才冷哼着,手朝着顾延而去。
顾延只是一伸腿,这徐才就整个人弹了起来,到了粗壮的木条之上,整个人都落下的时候发出重重一声。
佘笙抬眼看着顾延,瞧着他也像是个药罐子一般,未曾想他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他的病是装的还是真的?
徐才在地上闷哼着:“反了,反了,竟敢对官家老爷动手!”
“你算是哪门子的官家老爷?”这外头传来一声厉喝,好几个捕快举着火把开着道,典狱官颤抖着跟在官服老爷的一旁!
佘笙听着外边更夫的敲更声,她原以为徽州知府会五更天之后过来,现下子时方过一刻而已。
“下官见过左相大人!”徽州知府一进来就朝着顾延鞠躬说着。
“顾延,本王不过是和娘子还有三妹都谈了些往事,你倒好,这短短时辰内竟入了小县之内的牢房,若是传到长安城中去你这相爷的名声可还要得?”景抬说话之际还不忘瞪了一眼佘笙,都是因这佘笙才累得顾延平白无故受了一番牢狱之灾。
“民女见过九皇子,知府大人。”佘笙见他瞪着自个儿了也只得行礼说着。
“平身吧!”景抬甩手说着,“快些走吧,这徽州知府特地备下了八抬大轿。”
“是,是,下官治下不严,还望相爷与佘坊主恕罪!”徽州知府说着还不忘踢了一脚本就倒在地上的徐才。
这佘笙家的一壶茶坊一年要给他多少银子?这交的税亦是这徽州茶商之中与明光二家并为最高的,若是得罪了佘笙,这一壶茶坊撤出了徽州城。
别说他没了那些佘笙孝敬上来的银子,且说这一壶茶坊的大额税收没了,朝廷都得治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