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夜之后,陆泊风就会与她就此站在敌对之处,她知道陆泊风是最后一次看她,至于一夜未眠也是因为在等他,泛着光的面具已经让她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终于还是等到了。
见到他墨色眼底下的情感渐渐消退,慢慢那张脸与自己拉开距离,云青竹克制住狂轰乱炸般的心跳,终究是理智回到了原位,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向后躲闪。
忽略心底和头脑的感受强硬着说,“大魔头今日可是犯了忤逆皇帝的死罪,你可知如果这件事被文武百官知道,你的魔王身份就要遭到千古传笑,别人还以为我这里专门养些狂野不羁的男人。”
但陆泊风没有离开,反而将视线落下仔细打量,指腹摩挲着她渗出微微血迹的湿润肉感唇瓣,低低的笑从喉间溢出。
“到时候那些妃子们要是没有你狂野,我可就喜欢不上了,到时候大魔头你可得对我负责。”
陆泊风的黑袍遮盖了大半女人的芳泽,他目光始终围绕在女人的脸上,并未有半分偏离和亵渎,只是刚才都行为实在逾越,才会让面前的女人心惊,但她竟然没有拒绝,那么不是正好说明,他并不只是那众多妃嫔中的一个吗?
他与她后宫中的莺莺燕燕并不一样。
“长公主,皇帝,你想让我对你的哪层身份负责?还是说你要我今夜就留在你的寝殿……”他冰凉的指尖勾起那副面具,矜贵地起了身,恢复到了疏离高远的模样,“像那些侍奉你的妃子一样哄着你,给你沐浴更衣?”
见到他拿走那面具,标志着他们一段过往的东西离开了枕边,云青竹双手伸出,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如何,“你把面具拿走做什么?这个留给我做定情信物不好吗?我可是大魔王独宠的皇帝,还因为这面具背上了三盟山的骂名呢。”
“定情信物……”他喃喃着,眼里似是燃起了光亮,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下一刻面具上就燃起了淡蓝色的寒光,像是火苗般开始烧起面具的一角,他要毁掉那个面具。
眼见那唯一纪念的东西就被人掳走毁掉,云青竹赶忙坐起了身,想要抢回来,可黑色的雾气像是绳索一样从他袖间飞出,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桎?在红木上方。
“下次见面的话,皇帝可不要随便与我一介魔王交代这些,毕竟皇上的皇位我可是垂涎了很久,早就想分一杯羹了,江山美人……何人不爱?”
面具烧得热烈,在他冰冷的视线中瞬间破碎在原地,在云青竹愕然之际,男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殿中。
方才的余温还留在唇瓣,可风却肆意吹来,企图夺走唯一留给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