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看看那个婆子到底是谁的人!”其实都不必查,彼此心里皆有数,她肯定是邵氏派来的。不过,这种事情得讲证据,只有拿住了证据,才好发落人。
否则师出无名,于侯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她虽是侯爷之母,可如今的一家之主毕竟是这个儿子。他又偏心邵氏几个,并对往年她棒打鸳鸯一事一直怀恨在心,若真顶了起来,未必不会拂她这个母亲的面子。
次子不如长子稳重,更没有长子那样的魄力和智慧,如今这个家交到了他手上,侯府的未来之路,也着实令她忧心。
岳氏出身虽不好,可毕竟是正室嫡出,也是他们侯府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外头人虽瞧不上,但也挑不出太多毛病来,顶多受些言语上的奚落就是。
但次子宠妾灭妻,如果太过的话,就怕朝堂上会有御史弹劾。何况,那邵氏的身份也实在尴尬,她是罪臣之后。
她父兄被流放在千里之外,她自己虽然没被波及,只是没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已。但朝堂之上,暗流汹涌,谁又知道这件事上会不会被做出文章来呢?
顾老夫人不愿儿子因邵氏给侯府惹来祸端,所以对邵氏,必会着手打压。
抓到了这个把柄后,老夫人直接叫了顾呈砚到跟前。
“我知道你偏心邵氏,可也不能太过纵容!她的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你是真没看得出来,还是装没看出来。她明知道岳氏在病中,受不得打击刺激,为何还要特意派人去岳氏跟前说那些话?气死了岳氏,她好顺势上位是吗?也不想想她的父兄如今身在何处。你去告诉她,就算没了岳氏,也轮不到她来当这个侯夫人!”
来前顾呈砚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面对母亲的斥责,他一句不辩驳。
“是,母亲的教诲,儿子已经记在心上了。一会儿回去后,也必会斥责邵氏。”
顾老夫人摇头:“她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难道只斥责一顿就行了?我最恨人搅弄是非,闹得鸡犬不宁的,晦气得很!一个家的败落,就是从内患开始的,你去问问她,当年他们邵家之所以得了那样的下场,是不是从内部的兄弟阋墙开始的。”
提起当年……顾呈砚难免要想到当年他和邵氏的情意。
若不是母亲极力阻拦,非要让他迎娶岳氏,如今邵氏何至于委屈成这样?
所以,如今和他提当年,顾呈砚心里也自然一肚子牢骚在。
“她所求不过就是做儿子的妻,若当年就能嫁给儿子为正妻,如今她又何来的这些手段?”
见他这满腹的牢骚样,顾老夫人面色更是铁青。
“你只怪我当年没能同意你跟邵氏的婚事,可又是否知道,她当年就真的非你不嫁吗?你前脚才定亲,她紧跟着就定下了一门亲事,这又是为何?”
邵姨娘当年也定过亲,是有未婚夫的。只不过后来邵家落败后,这门亲事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