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将手上的东西甩到桌案上,冷笑一声:“暴殄天物。”
太监高士站在一侧不明,燕璟甩手又将纸张扔到太监手中。
高士战战兢兢接了过来扫过一眼,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不知道又是哪家公子小姐买来,充自己脸面的。”
燕璟没有多想,只是思量是否要派人去坊间寻寻这诗究竟是谁所做,至于皇城之中的那些贵族,他相信除了丞相府的那位公子,应该无人能作出。
那些纨绔俗粉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犹豫间,他将此诗抄写一份仍给高士:“去查查究竟是谁所作此诗。”说着,又补上一句:“不用太过看重,能查便查。”
他不会从贵族入手,这些贵族的做派他太过了解,估计买下这诗之后,便已经忘了所作究竟是何人,故而也没有一定让高士查到的意思。
天子后靠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下一刻他手上动作一顿,微合的双眼张开:“高士,你看看这字迹是不是有些熟悉?”
闻言,高士又是细细打量,旋即大惊:“这……似乎是澹台郡主的字迹?”
话落,燕璟终于知道为何觉得字迹眼熟了:“她什么时候也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了?”
“那陛下,还查吗?”
“不必了。”
然而此时此刻,太监脑海中却是荒缪的闪过一个念头:“陛下,这会不会就是澹台郡主作的?”
“不可能。”
“她能写出来,就怪了。”
高士没有再说话。
燕璟难得偷闲片刻,突然又有敲门声响起。
出乎预料,却是没有通禀声响起,这是御书房,宫女太监本不该如此怠慢,自然也不敢如此怠慢,但此刻的确是无人通禀。
不等天子吩咐,高士迈步过去,开门便看到了一个预料之中的身影,在宫中能不用通禀便如此来去自如的除了当朝小长公主和中宫皇后,似乎便只有此刻站在御书房外的青衣男子了。
宫女太监看不出,进宫几日、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为何独受天子信任。
也只有高士知道,这人和澹台元序有关。
“原来是廖义公子。”高士看了一眼廖义手中端着的事物,脸上挂上一抹笑容。
男子一身素淡青衣,没有任何样式,只是因为秋末寒层次繁复。
廖义回之一笑:“我来送药。”
话罢,径直入内。
高士则是反手关门,出了御书房。
“陛下,药熬好了,一旦饮下不出三个时辰便能奏效,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喝,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代替陛下不让人发现。”
廖义手中端着药碗放在桌案上。
闻言,燕璟勾唇一笑:“既然要做万无一失,那就不用说了。”
话落他将药碗端起一饮而尽。
“陛下,味道如何?”
年轻人别有深意地问。
燕璟哑然,口中察觉一阵苦涩,他突然开始思考,他这天子是做的太仁慈了吗?什么人都能调侃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