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庚叹气:“唉,不是家里床不舒服,而是家里来了只老虎,要是没这老虎,今日你怕是见不到吾。”
苏括被逗笑:“哈哈哈哈,家里有老虎也不是坏事儿,至少还能把你逼来书院。”
“唉,这以后在家的日子可不好过,苏弟,有件事情为兄真是对不起你。”
苏括好奇:“何事?”
李常庚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上次请你去香翠楼玩,最后咱俩喝酒喝嗨了。
你倒在地上,我倒在床上,醒了之后没有叫醒你,而是自己跑了,让你一个人呆在那个陌生的房间,我真对不起你,那会儿我怕死了,一个人先走了。”
那时候的李常庚刚刚穿过来,还没有获得原主的记忆,他并不知道倒地上的人就是苏括,结果刚出房间门就被便宜爹给逮住了。
苏括大惊失色:“什么?有这等事?难道你不是被你爹捶了一顿然后强行带走的吗?”
李常庚呆愣住:“啊?哦,是这样,原来你都知道,那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
苏括:“在下后来醒了,正好赶上了回村的牛车。”
李常庚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
苏括和李常庚相谈甚欢时,学室外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人,一下一下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走起路来高抬下巴,目中无人。
此人名叫王壁灯,是当朝帝师王贤烨的侄子,虽无官身官职,但仗着叔父是帝师骄纵的不行。
帝师王贤烨和李渐枫有过节,一直以来,王壁灯和李常庚在同一个书院里也不大对付。
王壁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学室,和李常庚打起了招呼。
“哟!这不李公子吗,几天不见怎么还来书院了?是家里的床不暖,还是香翠楼里的酒不香啊?”
李常庚感觉有点不爽,同样是打招呼,为啥从他口里讲出来的话听着就这么难受?
“你那小扇子扇那么快作甚?书院离医馆还有好几里路呢,小心给自己扇风寒了。”
王壁灯被他这么一说,感觉在学室里一直扇扇子,确实有点不合适,便把扇子收了起来。
“哼,白鹅书院乃是三大书院之一,规矩历来森严,而你却屡次藐视书院教规,旷课去逛青楼,丢我书院的脸面,和你这样的人共处一个书院,真是耻辱。”
李常庚冷笑:“那你滚啊。”
“你!”王壁灯听了很生气,随后嘴角上扬,勉强笑着说道:“怎么?李公子是读书人,居然还骂街?你熟背的圣人云难道都抛之脑后了?”
“圣人云是拿来骂圣人的,你又不是圣人,你说我藐视教规,难道你就将教规放在心上了吗?上次我带着全院弟子去逛青楼,你又不是没去,哦对了,你东西也没少吃啊,费了本公子不少银钱!”
“我......我......那是你自己说要请大家的,不去白不去!”
李常庚反问:“那这么说你不也犯了书院戒训?”
王壁灯语噎:“你......你怎能如此......如此......如此......哼!”
如此了好几个如此,也不知道如此什么。
其他学子吃瓜吃到这里,也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是啊,李常庚说的没错,我们全都犯了书院规矩。”
“大丈夫为人坦荡,逛逛青楼算什么?读书人有哪个不逛青楼的?下次我还要去!”
“住口!书院忧则弟子受辱,书院辱则弟子之责!你怎敢蔑视院内规定!沉溺于这烟花之地?要去也得等休沐日再去,平常时间还是要以学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