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认出了杨志手中的刀不是凡品,心中可有些打鼓,这人若是心怀不轨,只怕自己离得远了来不及救援:“少夫人,这人来路不明......”
杨志涨红了眼睛:“我乃是三代将门之后,原本在殿司府为官,不是恶人。”
张贞娘淡淡地说道:“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在这东京城中,他还敢动手杀人不成?”
“小姐说的是,在下家世清白,万万不敢污了祖上的清名。”
胡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愿得罪了张贞娘:“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去门前吃茶,若是院中有什么事,少夫人叫一声就是了。”
胡义出去之后,张贞娘也坐在了院中的木椅上:“你便是青面兽杨志吧。”
“小姐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但知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曾在梁山见过我的夫君。”
“不知小姐的夫君是?”
“我那夫君江湖人称豹子头林冲。”
杨志倒并不十分惊讶,甚至连一丝恭敬都没有露出来,在他的心中,那林冲是贼,他杨志是三代将门之后,哪能论什么交情。
张贞娘倒是笑了出来:“想不到杨制使倒是个实诚人。”
“杨志得罪了高太尉,已经被罢免了殿司府的官职,称不上制使。只是不知这实诚从何说起?”
“如今你落魄至此,我又是林冲的夫人,若是你自称与林冲有莫逆的交情,想要在我这里骗些银子,岂不是轻而易举?”
杨志涨红了脸:“杨志岂是这般无耻之人。”
“杨制使,我知晓你平生的志向便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今你得罪了高太尉,丢了官职,倒不如随在我身旁。”
杨志听闻此言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行礼:“我虽然落魄至此,也不至于卖身为奴,污了祖宗名声。”
“我可没说让你卖身为奴,如今高衙内逼我嫁他,你在我身边,早晚能有出头的一日。”
杨志听闻此言,不屑地哼了一声:“虽说在下与那林冲并无交情,但还是要劝夫人一句,一失足成千古恨,莫要贪图一时富贵,玷污了祖宗的清白。话不投机,告辞!”
“慢着!你这混账不知好歹,我好心帮你,你竟敢骂我?”
“杨志乃是三代将门之后,就算是饿死,在这里一头撞死,也绝不受你一文银钱。”
张贞娘突然笑了一声:“你就算是不愿留下,这宝刀难道不卖了么?”
杨志愣了一下,当下便想说,祖传宝刀要卖给英雄好汉,绝不卖给你这般污秽之人。只是脑海中又想起因为付不起房钱,已经被客栈的小二好生折辱了一番,若是今日再卖不出去宝刀,怕是要被那小人当街戳穿脊梁骨了。
眼看杨志没有说话,张贞娘笑容更盛了:“你这宝刀卖多少银钱?”
“三千贯!”
张贞娘挥了挥手:“锦儿,去拿......”话说在口中,她却愣住了,怪不得杨志这宝刀卖不出去,武朝如此富庶,宰相的月俸不过三百贯,这杨志一张口,宰相一年的工资都要搭进去了。
高衙内为了讨好张贞娘,聘礼下得很贵重,若是杨志诚心投靠,三千贯不过是咬咬牙的事情,如今可要思索一番如此卖好值不值得。
杨志眼见此景心便凉了一半:“既如此,杨志告辞了。”
“杨制使,这宝刀能讲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