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爷说过了,约莫三年前,咱们东京也有个禁军教头,名叫王进,他得罪了高太尉,趁着高太尉不注意,带着自己的娘亲偷偷跑出了东京,负责看守王教头的那两个兵卒被高太尉一怒之下给杀了,还因此牵连了不少人,自此以后,高太尉想要的人,再也没有能够逃出东京的。”
“大师,小女便在此屋之中。”这个时候,张教头已经带了大相国寺的僧人赶回了府中。
锦儿听到这个声音,赶紧迈步出屋:“老爷,小姐的病已经大好了。”
“此事马虎不得,让大师看过,也好安心。”
说话间,门帘一挑,张教头当先走了进来,身后便跟着一名白须老僧,张教头双手合十:“劳烦大师。”
张贞娘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可有些忐忑,虽说跑到这儿来成了书中的人物有些惨,但毕竟还是个小姐,若是成了妖邪,怕是要被镇压在雷峰塔下,几百年都不得翻身了。况且锦儿做得饭如此好吃,比在塔下吃土可强上百倍。
老僧念了一声法号,这才定睛往张贞娘身上看去,足足看了有半刻钟的时间,笑了一声:“女施主是有大机缘的人,若是日后有空,可来大相国寺奉香,老僧法号智无。”
若是其他的僧人说出这般话来,张教头怕是要翻脸赶人了,一个和尚邀请一个女子去寺中上香,必定心怀不轨。但是智无大师是大相国寺得道的高僧,绝不会有俗人那般龌龊的念头。
“智无大师,小女真的无恙么?”
“三皈五戒,这第四戒便是不妄语,贫僧不敢犯戒。”
张贞娘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多谢智无大师,若有机会,定要去大相国寺中讨杯茶喝。”
智无大师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门口的两个小沙弥离开了张家。
张教头送走了智无大师,这才松了一口气:“贞娘,你可是吓死爹了。”
“让爹爹担心了。”张贞娘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可是清楚地记得,误以为自己妖邪入体的那一刻,张教头可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屋子,所以对于这个便宜爹,她可是存有一份戒心。
“你好生安歇,莫要太过思虑。至于那桩亲事,我再去想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锦儿看着张教头离开之后,欲言又止,张贞娘笑了笑:“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日高衙内派人上门提亲,我曾听人说,老爷就要当官了......”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张贞娘也想得到,若是能攀上高太尉这门亲事,还怕不能官路亨通么?
“锦儿,这些话你莫要对旁人说,若是传到老爷耳朵里,你可要吃苦头的。”
“可是小姐,你真的要嫁给高衙内么,我可听闻,那高衙内专爱淫垢人家妻女,东京城里的人都叫他花花太岁呢。况且,况且姑爷还等着你呢?”
“姑爷?姑爷不是给我写过休书了么?”
“那也是迫不得已?”
“呵呵,迫不得已,他被刺配沧州,为了防那高俅害他性命,连休书都写下了,说什么任从改嫁,如今这东京城,哪一个不开眼的还敢娶我不成?分明是留我一人对付高衙内,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