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与爱妻据理力争,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对爱妻毫不退让,也只有愚蠢的男人才会等待爱妻前来认错。只要她是因为你的爱、你的恋、你的情而成为了你的妻子,那她一生一世的所有都是对的,她永远都是你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如果选择或心甘情愿做她终身奴隶,这才是一个男人最大智慧的体现。
晚了,明白得太晚了。一个人,醒悟太迟与终身不醒是同一回事。
墓前的三色菊花摆放得满满的,弧度像一轮反置淡雅的虹,连接着阴阳两处酸楚的情感与悲伤。
菊,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雅致,那么的纯净,就像当年刚走出校门的许桂英,美丽的脸庞与身姿。戴家梁痛苦地闭上眼回忆这一切,浑浊的眼泪划过他皱折的脸,天空像是充满鄙视与厌恶,风声也像是阵阵冷笑与嘲讽,他更是无地自容、、、、、、
家里的老顽童像是收敛了许多野性,章虹妈妈、娘、婶娘、丽丽妈和伍阿姨,常被他们拉在一起去玩碰碰车、卡丁车、哈雷电动车、摩托艇、快艇和打门球等,安琪和诗雅还教会了老顽童驾驶游艇。他们不再去农场帮忙,只是每天捡捡鸡蛋而已。
伍主任和伍阿姨一直都没有儿女,戴志成通过娘才知道了主要原因。伍阿姨年轻时,因难产大出血不仅丢了儿子,还落下终身不育症。两人曾经抱养过一个女儿,可长大后决绝离开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初始,每年还能回家看他们几次,结婚成家后便渐渐断了来往。伍主任不认为他没有儿女,早就把戴志成和柳诗雅当成了亲生。也为此事和老子争论不休,说是他最先喜欢戴志成,比江秋月还早。
现在的他们,常常是夫妻俩手牵手的排队散步,看上去真像是一道暖心风景。只是娘很讨厌老子搂搭她的肩,不时骂他老不正经。
师傅刘三毛今年六月就退休了,想趁身体还行玩个痛快。一个多月来,几乎没日没夜泡在小区茶馆打牌搓麻将。不仅烟瘾大增闹出了肺气肿,还落得个“一块不剩”和“总书记”美称,每月还要在师娘手里拿一两千。
师娘担心他长此下去会闹出大问题,不仅扯着大嗓门把茶馆老板骂了个遍,还将他拖到农场儿子家调养身体,痛悔前些年未能把房子换到三力森氏家园。
无所事事的师傅这天来到陈列馆,当看到那台车床时,他的心律即刻就被彻底打乱。这台沈阳机床厂出产的车床最先是由他操作,后来才交给戴志成。
睹物思往,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想起第一次见到戴志成的样子,想起戴志成第一次来家吃饭的时候,想起儿子果果从小就喜欢戴志成,想起因为有了戴志成的相助,妻儿免遭困境淹没和自己后来绝地逢生。他蹲在车床前哭了,抚摸车床流着莫名的眼泪。
他常嚷着师娘包饺子,也常给戴志成打电话要他过来喝酒。有一次,还把到来的钟哥叫到家,一起喝酒感叹岁月流逝。他和钟哥一样,总觉得去戴志成家不合适。师娘也是如此,每次将包好的饺子送到后就离开,有时干脆要回娘家的妞妞带去。
师娘总是念叨还是在江源机械厂好,想怎样就怎样。只是江源机械厂没了,是真的没了,也是彻底没了。
总工程师杜建国也像是心血来潮,吃着师娘包的饺子,听戴志如讲过去被师娘的大嗓门吓到的趣事。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又开始为当今的处境和未来的前途担心。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期望,又一次次的承受,最终离开纺织机械厂技术科,离开娇妻爱女。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是今晚。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是啊,暴风雨要来了,可暴风雨又走了,走得远远的,远得连潮湿的空气都嗅不到。一切都远了,今年底我就该退休了。”杜建国举杯咕哝道。
“你们一个个最近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怪。上星期农场保安还向我反映,说大妈妈有天晚上,骑着我以前送给她的永久自行车在农场里兜圈。都是过七十的人了,万一晚上骑车有个闪失怎么办?我真是服了你们。”戴志成怨道。
“唉!这有什么奇怪?你舅和姨父现在只要是出门,不照样骑着以前的载重凤凰自行车吗?你去瞧瞧他们的自行车,除了旧点,一切都是完好无损,都是在念想着过去啊。有时,我也想把自行车推出来,骑着它再去买一次菜。”江秋月也开始了伤感。
九月末,一场秋雨漫天飞舞,一行家人下班回家停好车,在车库门前撑起雨伞说笑步行回家。戴志成为江秋月撑着雨伞紧随同行,江秋月忽然站立不动凝视着左方远处。只见远方湖边,谭志华和邱雨菲夫妇在雨中紧紧相依,静看湖面烟雨朦胧、水鸟翔飞。红色的雨伞,宛如一片昨日遗留的彩霞,艳丽温馨。
秋雨,在空中随风飘舞,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雨的世界如纱如烟、如诗如歌、如梦如幻。一波接一波的传递或是翻阅过去与今天的刻骨铭心,还有相濡以沫。那首动听的歌仿佛在天穹优雅飘荡、来回婉转:在雨中,我见过你。在夜里,我想过你。在春天,我拥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