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君珩脸色愈发铁青。
蓁蓁对那护卫摇摇食指,语气嘚嘚瑟瑟地:“这可是我们王家祖传的瞒天过海功夫,不能告诉你。”
顿了顿,又转眸看向赵君珩,微挑娇美的眼梢,“表哥,我说得对吧?”
此话又是在暗讽让她顶着王清允的身份进京的事了,赵君珩岂会听不出机锋,遂并不接话。
但那几名护卫却是不疑有他,忙拱手道:“王妃好功夫,属下等甘拜下风。”声音铿锵有力,隐隐透出几分崇拜。
赵君珩不耐地摆下衣袂:“都退下。”说罢,强硬地牵过蓁蓁的手,大步走回云霓阁。
雪芽和青芽端着软香糕与荔枝桂花甜汤,有说有笑地踏进云霓阁,顿感一股寒气逼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拂开珠帘一瞧,果不其然,王妃正唬着一张漂亮脸蛋与王爷大眼瞪小眼。
“都给本王退下。”
一声厉喝吓得雪芽青芽如惊弓之鸟,连忙却行退出,候在门外。
“你是打算一直把我关起来吗?”蓁蓁气鼓鼓地瞪着赵君珩,娇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王妃,王府女主人应有的待遇?”
赵君珩一脸坦荡,反问道:“我何时关你了?云霓阁是被锁了,还是被封了?”
“...”蓁蓁语塞。
凝睇暗暗闹起小别扭的娇妻,赵君珩清清嗓子,难得地解释道:“这两日我被陛下留在宫中商议要事,不是故意忽视你。”
“那我要出王府。”
“可以。”
蓁蓁一怔,“可以?”
赵君珩颔首,“嗯,你本就是自由的。”
这么容易?!错愕又狐疑地等待片刻后,蓁蓁试探性地伸手撩起珠帘。
“慢着!”
嘚,她就知道一定不会这么容易!
“你又有什么事...”
话音未落,左手被男人猝然抓了过去,紧接着指骨一凉,蓁蓁娇嗔之声戛然而止。
她垂眸,发现中指上套着一枚缠丝玛瑙戒子,色如鲜血,纹如百蝠,浑然天成得玲珑精致。
“这是?”
“我回京后命人打造的。玛瑙石下藏着三枚毒针,一旦遇险,用指骨向上顶开宝石,即可发射毒针,送歹人上路,比短铳更方便更安全。”
蓁蓁纤长的睫毛轻颤,眸光细细描摹着戒子,默然不语。
“若是误伤了人,解药就在我这里。一个时辰之内服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出门注意安全,一切花销挂在王府账上。”
切切叮咛响在耳畔,恍惚中,蓁蓁想起了义母。
每月初八与十六,她去城中鸭行议事时,义母总是不厌其烦地温言叮咛,生怕她在外面受到欺负。
蓁蓁突然有种从未离开,此处便是家的心安。
扑朔的眸光缓缓上移,她没有漏看赵君珩眸底缱绻着的那一抹温柔光彩,心尖不可抑制地震颤了下,好像有种不知名的情愫在内心汹涌、翻腾、呼之欲出。
“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
蓁蓁打断他,“你放心,我就是闷得慌了,出门逛一圈就回来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赵君珩拇指腹轻轻抚摩过她无名指与小指,顿了顿,才转身离开。
目送着男人消失在珠帘后的背影,蓁蓁抚了抚左手的玛瑙戒子,两片樱唇缓缓荡开,细细的蛾眉和圆圆的杏眼在笑,腮上两个浅浅的梨涡也在笑。
唉哟!怎地忘了问他要回琥珀桃花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