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珩要看,蓁蓁当然不让。
一想到那挂在衣架上的小衣,玉颊更红了,如欲滴出血来。
她抓住他大手,支支吾吾地道:“好像...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碰一下,就不疼了?”赵君珩不信。
这两日晚膳前,她总是躲在湢浴磨蹭,饭都吃不上几口便又喊困。
他一直以为是菜不合她的胃口,遂今日特意命人多做了几道金陵风味的佳肴。
哪里想到小妻子竟是身子不舒服。
他气自己的粗心,便更要查看她的伤势,弄清楚到底是皮肉之伤,还是韧带拉伤,亦或是伤到了骨头。
然,蓁蓁拦着不让,甚至用上了几分内力。
赵君珩无奈,强行把她按在寝榻。
蓁蓁急得扑棱起两条纤白的藕臂不让他碰裙摆,“不能看,你不能看呀。”
赵君珩不为所动,轻松扯下裙绦绑住她两截雪腕,又在她蓬松的刘海儿上略带安抚地亲了下,声音低低地,“别动,害羞?给我下药的胆气儿呢,去哪儿了?”
蓁蓁:“...”
长裙褪下,只一眼,赵君珩喉咙便不自觉地发紧。
完全没料到是这么一片娇美迷人的风光...
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那羞人之处,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滑过,带来一连串的颤.栗。
这一刻,蓁蓁只觉自己的脸皮都被剥了下来,臊得不敢再与他对视,索性双手握拳盖住了眼睛。
“你快放开我。”声音有气无力,聊胜于无。
“别闹,我看下伤口。”赵君珩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强自定神。
“...?!”蓁蓁睫毛簌簌颤抖,那他方才在看哪里...?
赵君珩强运内力熄火,克制地将目光转向她受伤之处,果真殷红一片。
严重之处,甚至擦破了皮,起了红色的小疙瘩。
拿剑的手向来最稳,此时赵君珩的手却突兀地颤了下,心里愈发地愧疚自责起来。
小妻子虽不似寻常贵女那般柔柔弱弱,但她终究是个女子,肌肤娇嫩,受伤这处更是嫩如初生的婴儿,在马上颠簸数日,始终追赶着他的“绝影”,怎生不被磨破。
按在她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放轻力道,赵君珩只觉掌心下的小妻子是个纸糊的、面捏的人儿,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弄伤。
蓁蓁被他盯得全身寸骨皆软,动也动不了,罕见地露出娇软可怜的一面,哼哼唧唧地问:“好了没?”
闻言,赵君珩微抬头,对上她水色深深的杏眸,怜惜地摸摸她头,“我去取药。”
刀口舔血的武将总会随身携带一些效用极佳的疗伤药。
他倏去倏来,架子床上的葛帐也随之垂了下来,里面影影绰绰,药香馥郁。
...
赵君珩从不知道小妻子能娇气成这样,轻轻一碰,便瑟缩一下,像是在盐水里泡过一样,泪豆子一颗紧接着一颗顺着眼角滚落。
“这药抹上去会有些刺痛,但药效奇佳,且忍着些。”他尽量放软了声音。
可蓁蓁真的吃不了一点痛。她编贝似的细齿咬着唇,眼里像涨潮的湖,荡漾着晶莹的光,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这番情态落在赵君珩眼里,便犹似身堕阿鼻地狱,饱受烈火焚烧之苦。
若再待下去,定会失控。
于是,他快速解下蓁蓁腕上的裙绦,拭去手上伤药,而后用拇指揩去她雪腮上的泪,温声问道:“饿么?可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