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嘛呀!”
安柏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躺在自己男人怀里,她可不管哈梅尔有多么泪眼婆娑可怜兮兮,二话不说,拖着拽着就将哈梅尔从许黎怀里扒拉了下来。
温暖的躯体触感消失,哈梅尔也恍然清醒过来,羞愧得低下头去,不敢抬头看安柏,倒是还不忘偷偷注意许黎的神情。
见许黎没有责怪与厌恶的意思,哈梅尔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对着安柏告罪自己的行为: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失态了......失礼了!请你们二位不要怪罪。”
“对不起!是我.......太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语了,一时间太过激动,忘记了他是有家室的人,是我不太清醒.......实在对不起!请这位女士你原谅!”
哈梅尔微微欠身,对着安柏低声下气地道歉——毕竟当着别人的面跟她的爱人亲近.....这举动怎么说也太下作了吧!
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那样子......疯了一般地想要亲近那位先生.......
明明今日是第一次见他,才几句话,才几个接触,内心悸动的余韵直到现在都无法平息.......
安柏想到之前听到的哈梅尔与她弟弟的争吵内容,禁不住联想了一番哈梅尔从前的悲惨遭遇——活在没有人关爱的冰冷世界里,被母亲当作挣钱的工具,被大人物们视作玩物而不被尊重........
安柏的气也就消了很多啦。
“哼!看在你这么诚恳道歉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不跟你计较这次了!你要记住,他是我的男人,是有主的!没有下一次!”
哈梅尔见安柏原谅,也放松地轻笑起来,亲昵地拉起安柏的双手,开启了属于女孩子之间的对话:
“感谢你的原谅,我保证没有下一次。.......这位女士真的很善良呢!能有你这样的一位女友,这位先生一定很幸福吧?”
哈梅尔与安柏的目光同时投向许黎,安柏的目光里带着期盼,与许黎对上目光,
许黎与她相视一笑,配合地点点头。
(哈梅尔:看这样子,他们之前感情真的很好,不似作假。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唉........好不容易........算了算了。还是克制自己,祝福他们吧。)
“哼~那可不嘛!能有我当他的女朋友,是他的福分!”
安柏叉腰,眯眼甩脸,骄傲抬头。
“这位先生也是很好的人呢......女士,你也要好好珍惜他呀。”
“哼哼~这还需要你说?!”
“那.......还不知道这位先生与女士你的名讳?可否告知?哈梅尔又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二位成为朋友呢?”
“那当然没问题啦!我叫安柏,他叫许.........西里!”
“安柏?西里?都是很好听的名字呀!”
“哼哼~”
.......
安柏在哈梅尔的花言巧语之下,与她逐渐熟络起来,俩人聊得有来有回,成功地把许黎晾在了一边。
许黎看着两个美女吵吵闹闹的,也乐得清闲,默默记忆着这美好的一幕。
忽然,他若有所感,朝着那大部分被窗帘遮盖住的窗户外看去。
透过窗帘遮盖的缝隙,以他超凡的目力,也没看见什么值得注意到人或事情。
“好熟悉的窥视感.......是错觉么?不应该。”
..........................
“呼........呼.......差点.........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哈.......他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呀。”
“我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差点........”
一个绿头发的身影,蹲在距离许黎千米外的一栋楼房的天台上,气喘吁吁,
她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暴露在外界的视线里,将望远镜护在胸口,小心翼翼。
她是不听话的渡鸦,
犹犹豫豫,
又展翅回飞。
她渡得人间的疾苦坎坷,
却渡不了自己内心的不甘与余恋,
她是瑞文。
她从未离开。
只不过是多了几分风霜憔悴,少了几分青春靓丽。
她与他相处的一个多月里,她也知道了他是禁闭者,五感超绝,有特殊的感知能力。
因此,她即便是回来了,也不敢靠他太近。
怕他怨她不乖。
怕他怪她违约。
怕他为她忧心。
怕他逼她离开。
.......
新闻人嘛,跟踪走访的能力必然是不差的。
何况瑞文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无论是走访,还是跟踪,都能耐得很。
她遍阅了他与安柏之间美好的时时刻刻,
她见证了他与陌生的女性(兰利)卿卿我我,
就在刚刚,她还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今天才认识的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他嘴角淡笑,毫不介意.........
紧咬着牙关,紧抿着嘴唇,紧闭着眼皮,紧绷着身体,
舌头抵着上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呜呜呜................哇啊啊.................”
最终,两行浊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扯着嗓子,咧开了嘴,却不敢哭出声,只是无声地嘶吼着。
她不敢哭出声来,怕被他发现——万一以他的听觉,真的听得见呢?
她委屈极了。
西里........西里.........
你连陌生的女人都愿意亲近.........
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
西里........西里.........
你连陌生女人都可以拥抱...........
为什么不愿意拥抱我?!
西里........西里..........
西里。
我恨你!
可是.......
我也好喜欢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
将目光放回瑞文离开的那一天。
她混混沌沌地拖着行李箱来到车站。
一路奔跑,却感不到劳累。
跑得太快,又不带脑子,撞上了车站里拥挤的人潮,摔倒了,也感不到疼痛。
被她撞到的人愤怒地斥责她,她亦毫无感觉。
不还嘴,不争辩,也不道歉。
内心的疲乏,远超身体的劳累。
精神的撕裂,远超身体的痛觉。
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