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夜莺闷声笑了,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他蹭了蹭云诃的脸:“你的心脏在为我跳动吗?”
云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至少在此刻,他的心脏在跳动。
“算你赢了,南丁格尔先生。”
“嗯,算我赢,但下次和下下次,乃至永远,都会是你赢。”
你真的,你超爱。
云诃莫名有点无语,然后就是很想笑。
他没有再说什么,蒙住了那片漂亮的海。他也许是顺势想落下一个吻的,但最终什么都没做。
“看,雪很漂亮。”
南丁格尔在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云诃没有在意。
他们依旧在前进,往广阔的世界走去。
天空有很多颗星星,可我永远只看见你。
那是一句无声的告白,带着不愿挣脱梦境的沉沦与眷恋。
谁能毫无波澜地为恋人送行?
反正南丁格尔做不到,他是个人。
人总有欲望。
“我想吻你。”南丁格尔的语气像是在叹息,那双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云诃偏了偏头,看向他,忽然笑着问:
“南丁格尔,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我会忘记你,我会连你的名字与我们的过往一同遗忘?”
在我死亡的时候。
南丁格尔在心里默念。
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我背叛你,我会亲手了结自我,而如果我选择了死亡,那我会坦然离开。
毕竟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
“我,什么时候会遗忘你呢?”
云诃还在追问。
“在我死亡的时候。”南丁格尔说,“也永远永远只有这种可能。”
他说:“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我的灵魂腐烂不堪。即使你遗忘了我,我也不会遗忘,至少不管在什么时候,世界上总有人爱你。”
“你好会啊,南丁格尔。”云诃笑道。
“嗯。”
南丁格尔应了一声。
云诃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说啊,这一切这么美好,为什么只是一场梦呢?”云诃眨了眨眼,摸了摸南丁格尔的红发,“你在跳动呢。”
我的心脏。
“我很爱你。”
我一直很爱你。
他蒙住了南丁格尔的眼,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给我一个吻吧,南丁格尔。”
他笑道,又像是在哭:“然后,梦就该醒了啊。”
有谁在他的脸边落下一吻,像是清风拂过花瓣,夜莺轻轻落到了枝叶上,轻声歌唱。
“我一直会爱你,直到宇宙尽头。”
我一直爱你,直到你不需要。
*
我能否从枝上折下一朵玫瑰,
以此称颂你对我的爱;
我能否得到一捧雪,
尝试从寒冷中向温暖走来;
那么我又能否向你唱出一首诗,
让我对你的爱垂落在命运之海;
什么能够永垂不朽?
身体会腐烂;
灵魂会腐朽;
白骨将成为化石;
故事将消散于岁月;
而时间与死亡夺走了一切。
可我依旧爱你,
因为我向你承诺:
即使生命步入死亡;
即使灵魂零落不堪;
我也依旧想拥抱你。
我爱着你,
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爱。
那你的夜莺依旧会为你歌唱,
然后,
步入最后的死亡,走向遗忘。
——《何物为爱》南丁格尔·弗伊
致·我永远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