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周默寒说话,她把空杯子拿在手里朝周默寒婉转一笑,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凌若突然一个回头,问:“周总,你是喜欢加糖的还是喜欢不加糖的?”
美女无限风情的一转头,瞬间就迷住了周大公子的眼睛,当然,这只是凌若心里无限的遐想。
周默寒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喜欢原味的。”
凌若顿了一下,转身走出办公室。
周默寒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好险,文件是拿倒着的,也只有心猿意马的人才看不出来,他说的这个心猿意马,当然指的不是他自己,不过在心里总是有一丝小小的窃喜,杜若,你老公也是挺有魅力的嘛。
凌若摆动着腰肢,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发出蹬蹬的声音,原味的咖啡,应该就是不加糖的吧,直接说不加糖就可以了,说的那么高深做什么?她只是试探而已,自从被颜金焕收买以后,凌若的日子并不好过,不是颜金焕对她要求太苛刻了,而是她在偷取计划书之后,在她自认为没有被发现的的极度兴奋情况下,还是做了小小的自我反省。
叫她又收购沈氏的一只股票冒个头之后,颜金焕交待她把悦心公司给掐断,从此,不要再有悦心公司的任何动静,这让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悦心是一个公司,他颜金焕用完了让消失就消失了,那自己呢?也只是为他服务的一颗棋子,等自己的作用发挥过之后,他会怎么对自己?置之不理,还是完全放弃。
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做的事沈氏不可能永远不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沈辰渊知道了,绝对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的,那时,自己会死的很难看的。
颜金焕已经好几天都没联系自己了,说明自己已经没作用了吧,树大底下才好乘凉,自己要尽快找一个靠山,不能坐以待毙。
沈辰渊跟颜欢都突然离开公司了,估计是颜金焕又对他们使了什么阴招了吧,后来才听说沈辰渊的儿子被颜金焕绑架了,她又是一惊,记得上次自己看见沈辰渊带了儿子来公司,无意跟颜金焕提了一句,没想到他就开始行动了,竟然绑架了一个孩子,这要是事情败露,简直就是要她死的更快点。
原以为沈辰渊会叫井松源或者沈凡阅回来主持工作,没想到他叫来了一个帅哥,听说是他的好友,也是周氏的总裁,这么一个大帅哥,不正是她依靠的目标吗。
凌若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周默寒说请进,才慢慢走进来。
“周总,你的咖啡,原味的。”凌若看着周默寒,眼里闪烁着周默寒能看的懂的光芒。
“谢谢,凌总监,你辛苦了。”周默寒很有礼貌的对凌若点点头说,这个女的表现的太直白了,她是想诱惑自己,或者是勾引,她是这样经常对沈辰渊的吗?周默寒突然很为颜欢抱不平,他挥挥手,意思是让凌若下去吧。
周默寒突然就没了好心情,想到颜欢,也不知道她这几天情绪怎么样,自己也不能经常去看她的,再说,他现在已经有了杜若了,对颜欢,他更多的是兄妹之间的亲情吧。
今晚回家,要提醒杜若明天去看看颜欢。
周默寒顺手端起凌若刚泡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出来,原味还真是原味的,苦死他了。
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似乎,杜若很少在白天给自己打电话的。
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心动不如行动,周默寒拿起手机,拨通杜若的电话:“喂,老婆。”
“什么事?”杜若一贯的清冷的声音,她对他,就不能温柔点吗?她难道看不见这是她最亲爱的老公的电话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周默寒有些委屈的说,一想对方又看不到他的表情,赶紧换回正常表情说话,“你明天没事去看看颜欢吧,不知道她最近情绪怎么样了?”
杜若本来想刺激周默寒几句,可是一想,颜欢这个时候,还真是需要朋友的安慰,她不是丢了东西,是不见了儿子,自己说话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再说,最近周默寒表现一直都很不错的,她不想才辛苦建立起来的感觉又毁在她的嘴巴上。
“恩,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看看她。“杜若很听话的回答,让周默寒却跌破了眼睛,她怎么会这样乖巧的,平时自己说叫她做什么事,她不刺激自己几句不会罢休的。
“还有事吗?”见周默寒半天都没说话,杜若忍不住了,主动问道,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不像平时他的作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杜若本来就是个孕妇,容易瞎想,这样一想,语气就开始尖锐起来:“周默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默寒看着手里的咖啡杯,说:“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敢有事瞒着你呢,只不过刚才有个美女给我泡了一杯咖啡。”
杜若拉长声音说:“周……默……寒,你喝了没有?”
听出来女王生气了,周默寒的嘴角却翘的好高,他淡淡说道:“原味的,我怎么会喝,被我倒掉了,你不是知道,我最怕苦了。”
杜若真是被周默寒给气倒了,打个电话来就为了炫耀有美女给他倒咖啡啊,还真是幼稚,不过转念一想,沈辰渊的公司,美女如云,自己是要过去视察一番了,想当初,沈凡阅跟孔若雨,不也是老板跟秘书吗?如今人家,是爱的死去活来了。
虽然沈凡阅没说,杜若却看的出来,他是喜欢孔若雨的,只是杜若搞不懂这些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还要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像周默寒,明明是喜欢她的,却让她费尽心思,才对她吐露心声,害的她花了那么一大笔钱,不过沈氏是很困难,她帮帮也是应该的,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帮了沈凡阅。
午后的沈氏,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一个女人出现在公司门口,她穿着价格不菲的香奈儿,拎着同样价格不菲的包包,走向总裁办公室,新来的秘书不认识,上前拦住她说:“请问你是要见总裁吗?你有预约吗?”
杜若看一眼以前见过她的老员工,他们都把头压的低低的,她以前是来找沈凡阅的,可是现在应该是来找周默寒的吧,为了避免尴尬。他们还是装作没看到她最好。
杜若翘着嘴唇,对秘书露出迷人的微笑说:“我是来找周总的,我跟他预约好了,你进去说杜若来了,他就知道了。”
颜金焕昨夜都没发烧,今天应该没事了,他应该饿了吧,想到这,颜洛忙去旁边罐子里抓了一大把米,放到铁锅里洗洗,放了一碗水挂在火堆上方的铁钩上熬煮。
颜金焕也被颜洛刚才叫那一声给惊醒了,他靠着墙半躺着,看着颜洛在忙活着,意识到他是要给自己熬粥,不由感动的叫道:“颜洛……”
这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要不是自己,他还在颜欢怀里撒娇呢,现在却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洞里给自己熬粥,自己真是作孽哪。
“外公,你醒了,”颜洛走过来,昨天叫了第一声外公后,再叫反而没那么困难了,他在心里想着,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再说,看颜金焕的样子,也是知道后悔了,他现在伤的比自己重,这也是报应吧,自己就原谅他了吧。
“嗯,醒了。”听见颜洛叫他外公,颜金焕按捺住内心的惊喜,回答说:“老林下山去了?”
颜洛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是的,妈妈今天就能知道我们的消息了,我很担心她,就她那性格我怕她想不开。”
听颜洛近乎成熟的话语,颜金焕感叹着,这到底是怎样的基因才生出来如此早熟的孩子,他没有抱怨跟担心自己的状况,反而担心远方的妈妈。
老林走出雪窟窿,一步一步艰难的在深雪里行走着。
这两天也不知道老天到底倒了多少雪下来,整个雪山比以往臃肿多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路在哪里。
他毕竟是在这山上生活了五年,凭着记忆,他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要是一脚踩空,掉到雪坑就麻烦了,万一再引起山上的雪崩,他就会被埋在深雪里,没有人能找到的。
这样想着,他四下一看,找到一根手腕粗的枯树杆,用它先在前面探路,而且他尽量在身后的路上做记号,这样回来也好走了。
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前走,老林知道,到晚上自己能走到山下就不错了。
突然,他脚下一滑,就跌到在雪地上,顺着雪往下滑,老林大惊,在下滑中双手胡乱抓着,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子。
好在手里摸到一样东西紧紧抓住,他这才没有继续朝下滑,他向下看,深谷,深不可测,自己滑下去也许不会死,可是要想上来却是好比上青天一样难,想走到山下那更是做梦的。
看到手里抓住的是远远一棵巨大枯树的树根吧,还好,老林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他慢慢的平衡身子,抓住树根一点一点回到路上。
这才走了多远,就差点掉下去了,越往下危险越多,老林坐在地上深呼吸,抬头看着晴朗起来显得干干净净的天空,好像看到儿子的面容,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好像在说:“老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老林鼓起勇气,又开始慢慢走着。
下面的路顺畅多了,可能是儿子在天上保佑着他吧,老林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啪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声,老林急忙转过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奇怪。
也许是上面的雪团掉下来的,他这样想着,不在意的转身。
走着走着,老林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有人在看着他,或者说,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这五年的打猎经验告诉老林,后面跟着他的应该是野兽,不是人。
又走了几步,老林假装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他用眼角往后一瞄,竟然是一只狼,从它的眼神看,应该是比上次打死的那个年轻的狼,是它的孩子。
雪山终年积雪不断,山上其他野兽不多,不怕冷的雪狼是有不少,不过,前些年,雪狼咬死一个上山的百姓后,部队就对山上的雪狼进行围剿,经过这几年下来,山上的雪狼不是很多了,见了人都小心翼翼的,它们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掌握在那些拿抢的人手里。
偏偏老林今早出来没有带抢。
他是怕留在雪窟窿里的颜洛跟颜金焕害怕,颜金焕腿不能行动,颜洛还是个孩子,万一有只野狼闯进去,他们也好防备一下,所以,他出来时专门跟颜洛说了,把猎枪留在山洞给他们,自己只带了一把砍刀。
看着腰间的砍刀,老林勇气倍增,有刀,自己也不怕它了。
可别看这只狼年轻,却比那只老娘狡猾,它一路只是跟着老林,并不主动攻击他,直到老林又摔了一跤才发现,狼是想等他摔倒或者是看着他自己掉进雪坑,不要自己上前来进攻他,多么狡猾的一只狼,也会扑雀在后的想法。
老林看着前面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喝了一口,是酒,他随身带着的高度酒,就是为了给自己寒冷的身子取取暖的。
一口烈酒下肚,老林觉得身子暖和多了,他的眉毛胡子上都沾着雪,被他嘴里喷出来的热气融化,脸上湿漉漉的。
鼓足勇气,老林决定不管那只狼,继续朝前走。
狼依然很有耐心的跟着老林,这么远的山路,它就不相信,老林不会再出事。
身后跟着一只狼,老林走的越发小心了,可是,这看不见的厚厚的雪下面,不是他凭着记忆就能记住的路的。
好像走偏了,老林心里一惊,赶紧又矫正自己的脚步,走回来。
“该死的狼。”老林咒骂一句,这身后跟着一只狼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说害怕也不全是,心里有点乱,这狼,不会就是想先瓦解他的意志吧。
老林不能跟撵一只鸡一样,把狼撵走,他觉得该想个法子,要不自己这样担心前面的路,再担心后面的狼,天黑都很难走到山下去。
前面是一个大雪堆,老林暗想:“就是这里了。”他装作脚下一滑,就倒在地上,向雪堆滚去,而后半天没爬起来。
老林装作倒在雪堆下起不来,他的手却紧紧握着腰间的砍刀,只要狼一扑过来,他就狠狠的给它一刀。
时间静止了,老林都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他的身子,他的手,都被冻的有些麻木了,这时,他才知道有些糟糕了,这狼真的有耐心,它竟然不受诱惑还不扑过来,老林想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感觉很僵硬了。
可是就在他想动动的时候,感觉有一阵风吹来,老林暗叫不好,猛的拔出砍刀就是一砍,却觉得砍空了。
他定睛一看,狡猾的狼,先用爪子抛起雪团朝他甩来,自己而后才扑上来,见老林一刀砍空了,狼兴奋的发出一声嘶叫,直直的朝老林扑过来。
老林闻到一股强烈的腥臭味,狼已经扑到他身子上了,他一声闷哼,想爬起来,狼哪会让他如愿,死死的咬住他的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传到全身,老林大吼一声,他难道今天要命丧在这里了。
他拼命一挣,大吼着,想努力甩开狼的身子。
狼被他大力一甩,身子一顿,一口又咬在他的大腿上,这狼真是太狡猾了,它看出来老林身上穿的是厚厚的皮袄,一口咬不透,就专拣他胳膊跟大腿咬。
老林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得到解放的双手胡乱摸着,砍刀已经掉到地上了,他摸到腰间的小葫芦,拨出塞子,就朝狼头上洒去。
六十度的烈酒,洒进狼的眼睛里,瞬间,它就觉得眼睛火辣辣的,什么都看不到,它一张嘴嘶叫,就松开了老林的大腿。
老林顾不上疼,拿起地上的砍刀就是一刀,狼对天长嘶一声,被老林重重砍刀脖子上,血一下子喷涌出来,老林一鼓作气,爬起来接着又是一刀,狼抽搐几下,终于倒地不动了。
这个时候,老林直觉得浑身无力,大腿疼的他直冒冷汗。
看着小葫芦李剩下的一点酒,老林咬着牙,把酒倒在手腕上的伤口跟大腿上的伤口上,这伤口要赶紧消毒,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疼,让老林几乎休克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泪不听使唤的就流下来了,他竟然被疼的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