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布里特斯近郊的心理医生亚尔弗雷德打着哈欠推开房门，他揉了揉凌乱的棕色卷发，睡眼惺忪。

刚刚有人敲响房门，但此刻门外却并没有人在。

“谁家的小孩在恶作剧？”

他疑惑地探出头向四周张望，看到今夜的月亮很圆，并且格外猩红。

当亚尔弗雷德关上房门，想要回到房里继续睡觉，一阵邪风追来，他忽然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拍了拍睡在箱子里的猫，向书房走去。

宽敞的书房内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各种关于心理学和宗教学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书桌正前方有一面古铜色镶边的椭圆形镜子，将窗外景色全部倒映在镜面里。

晦暗的房间内格外安静，亚尔弗雷德似乎看到许多分叉的树枝倒影在墙面生长，但窗外没有枯树，只有一些杂草和粉色的波斯菊，以及并不明亮的月亮。

摸向墙上的开关，在煤气灯闪烁出光芒的那个瞬间，亚尔弗雷德眼中恍然出现上百只爬在书上，震惊地看向自己的黑色眼球！

他瞬间向后退了两步，差点喊出来。

当煤气灯停止闪烁，昏黄的光也完全稳定下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根本没有什么诡异古怪的眼球，只有一名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查看资料的灰发年轻人。

他当然记得这道背影。

“是克利夫先生吗？”

“哦，抱歉，亚尔弗雷德医生，这么晚还过来打扰你。”

比尔放下手中资料，坐着旋转椅转过身来。

“本来我想白天前来拜访的，不过最近我们公司业务繁忙，白天总要忙着应对一群长着猪脑袋的人，没有人会比他们更蠢了。”

“当然我还要想办法优雅而不失礼貌地拒绝姑娘们的舞会邀约。”

“本来我想去北街散心，享受布里特斯城内最后净土内的空气，只是当我前往北区的时候我才知道”

“那些人在诺曼皇家自然科学研究员研制出新武器后便得意忘形，请来一批外国使者参观首都，所以那里就被当做不该存在的垃圾站清理掉了。”

“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还有哪里可以去，还有谁能听我唠叨而不会感到厌烦，然后我就想到你，亚尔弗雷德医生。”

“抱歉，我不是来和你抱怨的，我只是在向你解释为什么我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到访。”

“你一小时的会诊费是多少？”

“我可以付给你三倍。”

淡金色的眼眸扫过亚尔弗雷德全身，亚尔弗雷德瞬间有一种被眼前这个男人看透了的感觉。

他职业性地脸上挂起笑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整理乱糟糟的书桌。

“没关系的，克里夫先生。”

“您竟然会在深夜孤独时想到我，我感到非常荣幸。”

“最近您也是频繁登上杂志和报纸的话题人物了，听说贵公司的机械都是您亲自设计的，全国甚至外国人都为您的设计感到疯狂。”

“而且您不止在机械制造和时尚界、食品业投资，您还积极参加慈善事业，为国家公共事业和政府事业捐款。”

“您应该已经获得进入上议院的资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