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医直接往金銮殿的方向去。
“陛下,侯爷的身体跟当日在大殿中一般无二。”
惠安帝皱眉,怎么可能,这都过去一个月了。
“怎会?朕听说二少夫人还有嫁妆,按理说侯府没到无钱请不起大夫的情况啊。”
丞相李万玉白了一眼。
他就没见过那么丢人的君王,整天想着人家妇人那一点嫁妆。
那点钱跟侯府抄没的家产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陛下,不是侯府请不起大夫,是侯爷根本就没有配合治疗。”
“侯爷许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已,全程都是侯夫人在一旁搭话,侯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可能,楚家的骨血就算右手废了,也能用手练剑。”
白太医也觉得有些无语。
“可是陛下,侯爷双腿都废了,总不能以后用手走路吧。”
惠安帝嘴角抽了一下。
那确实不能够。
“朕还是不信,楚晏舟是何等骄傲恣意的少年郎。”
楚家没出事之前,他的几个皇子都比不过这位楚家二公子。
“陛下,侯爷毕竟从小体弱,被娇养着长大的,一下子从云端跌落泥潭,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看开。”
李万玉实在是忍不住。
“哎,丞相说得也是,是朕多虑了。”
“侯夫人可有说什么?”
“侯夫人说感念圣恩,侯府上下都不会忘记陛下的恩情,十分感动陛下的记挂。”
“还说不管受了多大的苦,只要陛下的心里有侯府即可。”
惠安帝最喜欢听奉承的话。
“这倒是个识趣的。”
“丞相,你说侯夫人跟一般后宅妇人有没有什么不同?”
惠安帝看向丞相李万玉。
“陛下,老臣认为并无太大的区别。”
惠安帝明显不爱听这话。
“可朕在位多年,从不曾见哪一个女子有这般胆量。”
“陛下,侯爷是她的丈夫,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求一条活路,而且当时事态紧急,小公子也病了,侯夫人怎么还坐得住。”
“若是她真的比一般后宅妇人聪明,就会乖乖在家等候圣旨,老臣知道陛下一开始就是相信侯府的,定会将侯爷放回去,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惠安帝郑重点头。
“丞相所言有理,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不会险些丧命。”
李万玉敛下眼眸。
“皇上,老臣不赞同丞相所言。”
赵国公这些日子睡得都不安心,他老是梦到大将军楚骋佑站在他的床头,向他索命。
他眼底的青黑,越来越明显。
“国公爷,你有何见解。”
“老臣倒是觉得此妇人知道陛下心中所想,所以这才设下苦肉计,让陛下放下戒心。”
惠安帝拧眉沉思,没有说话。
“再说她煽动百姓们,这是事实,要不是陛下圣明,名声早就被她所累。”
“国公爷可知道每天都有上百人用膝盖跪着爬上百余阶的寺庙?”
赵国公不悦。
丞相这个老匹夫每次都跟他打擂台。
“这是百姓的事情,我怎会知道?”
“赵国公没有亲眼看过,自是不会知道,可我看过,那些人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妇人。”
“赵国公可知她们求的是什么?”
“丞相不妨直说,何必挖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