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的嘴里,脸上,除了烫伤的水泡,还黏着很多被嚼烂的虫子的尸体……
别说警察了,我看了都要吐了。
怪不得师父要学鹰隼的叫声呢,闹了半天刚才这人用了虫蛊来对付我们。
我记得,只有东南亚的降头师和苗疆的蛊师才会用这招儿。
师父点了一只线香,掀开那老头儿的袖子,用线香在他的手腕处熏了熏。
过了会儿,那老头儿的手腕处,竟然就慢慢地出现了一块儿黑色的刺青。
旁边的警察惊呆了,问我师父这是怎么办到的。
师父说这纹身是用特殊的颜料刺上去的,这种颜料遇热变色,原本是湘西云南那边的苗医发明出来,预防小孩子发热惊厥的。
我说那这老头儿是湘西那边的蛊师呗?
师父说应该不会有错。
何警官他们那边这时也跟钟家父子谈完了,也 弄清楚死者身份了。
死者叫邢桂芬,是钟叔发妻。
跟师父之前猜测的没什么两样,那爷儿仨的确是为了钱才干这档子事儿。
邢桂芬卧床多年,已经将这个家掏空了。
钟叔还得五六年才能拿退休金,俩儿子婚事没着落,他们拖不起了。
经过审问,钟叔承认,是他动的手。
他在给邢桂芬的汤药里加了一味雄黄,邢桂芬体虚,承受不住雄黄的药力,不一会儿就七窍流血,断了气。
交代这事儿的时候,钟叔又是害怕又是解脱的样子。
他回忆那天的场景,说邢桂芬喝了药烧得慌,在房间里喊了他们爷儿仨很久,直到再也没发出声音。
他进房间去看,就见邢桂芬死不瞑目,眼睛里流出了血,一直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