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一手负后,顺着宫墙往出宫望向而行,待远离了嵯峨宫的地盘,才停下脚步来。
回首望着来时的方向良久,周遭的黑暗都涌进那深巷了,郎琢忍了很久,终究未能忍住,闷沉沉笑了。
徐北笙是和他一样的疯子,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刚才那眼底的杀气已经将她出卖了,只她自己以为藏得有多高明。
经历了今日连番的事,北笙早已没有没睡意,腹内火烧如焚,一口气饮光了一壶放冷的茶才觉得好受了些。
躺在榻上勉强小眯了一会,外头天光已亮。
皎洁楼上已经有了说话的声音,过了片刻后又恢复了安静。
北笙披衣出去时,其他贵女们都已经去了净池斋,只江亚茹一个人懒懒散散落在了北笙的后面。
两人并肩去了净池斋,江亚茹丝毫不提昨日之事,好似无事人一般,同北笙聊几句旁人的闲事,说得高兴处还要笑上几声。
进了净池斋的门,大家都在拿着绣绷刺刺绣绣,门口的响动并没有惊扰她们,只有李柔霏和王苏槿朝北笙打了个招呼。
北笙和江亚茹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多时刘尚宫先来了,看着空出的四个座位,便让坐在后面的贵女都往前坐。
北笙还觉得角落里的位置挺好的,反正刺绣课不是她喜欢的。即便将来成了太子妃,也不用自己绣衣裳穿。
当坐在后面的李柔霏和吴锦知往前占了柳泽兰和觅毓原来的座位后,最前面的两张座位还空着。
刘尚宫长指一指,点了一下角落里的徐北笙和另一方向的王苏槿,道:“你们两个坐到前面来。”
呃……
谁也不喜欢坐在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去,但又不能不给刘尚宫面子。
王苏槿还在迟疑,徐北笙已经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前排坐到了萧竗原来的位置上了。
她见徐北笙已经坐过去,自己便也跟着收拾了自己动坐到了原先萧竮的位置上。
门外的天光斜斜泄过来照在徐北笙的身上和案上,便是门外的人也能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刘尚宫安排好了座位,又向大家嘱咐两句今日长公主课上的主要内容,算是带着大家先预习了一遍,而后才走。
卯时三刻的时候,门外贺邈喊道:“长公主殿下到!”
众人顿时起身。
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北笙只听到后面椅子哐当作响,好似有人险些跌倒。
长公主一袭宝石蓝色的长衫,发髻上没多少装饰,淡泊的不像是是个公主,倒真像个夫子。
接下来的几日课上,北笙发现她都是这般打扮,但下了课,若有人来拜见,她又装扮的稍华贵一些了。
行礼问安后贵女们都落了座。
今日要绣的图样昨日刘尚宫就教大家画好了,唯独北笙手上的绣棚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