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北笙徒自一笑,脊背忽而挺直,一手拽住郎琢的领口往下一拉,樱粉的唇瓣靠了上去……
郎琢浑身一麻,周身一颤,不敢信似的眼睛大睁。
近在咫尺的姑娘双目紧闭,似乎在享受一种很奢靡的滋味儿,似乎这般还不够,又重重咬了郎琢一下。
他痛得嗯哼了一声,有些许的站不稳,抬手扶住了湖边的红木栏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家中……
他心头虽也有很重的欲求,但终究是在他人家中,不远的宴堂里还有宴酢之声传来。
种种顾虑,让郎琢不敢有所回应,只束手就擒般任由北笙对他肆无忌惮,他也很享受这种令人心颤的。
一股沁人的药香直钻郎琢的肺腑,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让感受更加浓烈些……
北笙似乎着了魔,没有任何的理智了,心头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乐。
她的舌尖在他的门齿上轻轻一碰,郎琢双齿微张,于是趁虚而入,直抵他的喉舌。
郎琢无可奈何承受着让他窒息的吻,她唇脂的甜腻都裹挟在口腔中,滋味比那日更甜更浓。
“二姑娘去哪儿了?我们到前面找找。”
远处传来绾月的声音,北笙一下放开了郎琢。
郎琢脸上一阵潮红,唇间的余味未散,眼神痴痴望着北笙。
北笙无事人一般拿出锦帕擦了一下唇角的口脂,将花了的唇脂擦干净,淡淡一笑:“这里风光甚好,大人再待片刻,学生先回席了。”
郎琢突然有种被戏弄了的羞耻感,见她要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问:“刚才算什么?”
北笙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浅浅一笑,眸子深深望着郎琢,只道:“我不怕大人,这便是我对你的回应。”
“可你和赵疏……”
北笙本想保持最大的镇定,可一提赵疏,她心底戾气陡然横生。
“放开我!”北笙用力甩开了郎琢,怒盯着他,道:“你既忌讳我和赵疏的事,为何又要先来招惹我呢?”
“究竟是你轻浮还是看我好欺负!如今我回应你了,你却不敢接受了是吗?你若无此胆量,便趁早离我远些!”
郎琢无力地解释:“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一份踏实、赤城的回应,而不是这般虚与委蛇,但挂在唇边的话终究咽进了肚子里。
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该对她动情。
北笙往前走了几步,又驻足,冷冷地道:“郎大人,你我皆非心思单纯之人,狐与虎待在一处,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除了自己和津淮的命,北笙什么都不在乎,什么感情什么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打动她的心。
郎琢心头竟涌上几分悲哀,久久无言。
待绾月和鹿竹寻到这边来时,北笙已经走了。
直到绕过池塘,快到梅香居的门前时,北笙才深吸了一口气。
宴堂内气氛正热,北笙进去时,津淮竟和萧珣坐在一处,交头接耳不知聊什么,津淮反正笑得很开心。
贠时彦醉了,说话的声音很大,举着酒杯对徐照庭说:“我一个下野之人,能教出郎琢这样的孩子,现在连太子殿下都称我是恩公。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合家欢聚,又得功归来,徐照庭也多喝了几杯,一脸醉态,道:“这是上苍保佑贠徐两家,我徐照庭飘零半生,虽没有生出儿子来,但有南音北笙两个娇娇女,我此生足以。”
北笙默默坐回南音身旁,南音侧目看她,轻声道:“妹妹刚才一走,太子的眼睛都望穿了,幸而津淮哄他多喝了两杯,太子这才高兴了。”
北笙撇嘴,只顾低头吃菜,多的话再也没说。
不多时郎琢也回了席,除了闷闷喝酒,也就和萧珣贠时彦他们说说话,此番目光再也没有看过北笙,好似北笙不存在一般。
一顿饭,用到戌时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