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本王只是想让你娶亲而已,你何故说出如此重话?”
赵疏朝萧翊拱手,“我的话虽重,但道理却很浅显,王爷自己思量,先告辞了。”
从乐平王府出来,赵疏骑在马背上,信马由缰,浑浑噩噩竟然不知该去何处。
日中耀眼的阳光直射大地,却照不进赵疏阴霾的心海。
早知今日会成为他人登天梯的石头,他又何苦去招惹徐二姑娘,许给彼此以后?
马蹄在玉玲珑阁前停滞,赵疏抬眸看着亲题的四个烫金大字,眼角眉梢的寒气终于消退三分。
他对北笙的情意如同滔滔江水,如今却像是被大坝拦截,情意在胸腔汹涌,无力宣泄。
北笙一连四五日都没见到赵疏,到高阳侯府去问,府里的人也支支吾吾,没个准信。
她又带着鹿竹他们做药泥枣,打算明日一早再去一趟高阳侯府。
门口婢女来报:“二姑娘,大姑娘来了。”
绾月手上捏着药丸,喃喃道:“大姑娘这阵子跑咱们青霭苑太勤快了吧,不知她是真的转了性要对二姑娘好,还是肚里憋着坏呢,二姑娘要小心,别中了她的计。”
北笙心头苦笑,这几日赵疏躲着不见她,估计南音的大计已经快成了,谈何中不中?自己在她的眼中,已经是陷阱里的羊了。
她放下手上的药丸,起身说:“你们先做着,我去看看。”
鹿竹说:“那奴婢陪姑娘吧。”
主仆俩在门口的盆里净了手后才去了正屋。
南音已经坐着等了,看着北笙进来,娇嗔道:“你这一天天的,关在家中也忙个不停,你都没空同母亲和我说说话。”
北笙笑着让鹿竹奉茶,随后坐在了南音对面,“闲着无事,做些消食的药丸,之前做的大家都喜欢,父亲马上就回来了,我想做些给父亲尝尝。”
南音道:“你孝顺,我这个做姐姐的比不上你。”
鹿竹将茶端了进来,北笙亲自奉茶给南音,莞尔问:“姐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音抿着茶,笑:“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听到了一些流言。”
她忽而身子前倾向北笙靠近,压低了声音说:“红珠今早上街买糕点,看见赵世子了,一副宿醉的模样,被侯府的人从醉仙楼接出来时衣衫不整,满脸都是脂粉……”
她坐正了,看着北笙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又笑笑:“你知道了也别气他,男人嘛,不都是那个样,嘴上说着心里只装一个人,身体却可以让大家共享。经历上回乐平王的事,我算是看透了。”
北笙垂眸,双手紧紧攥着茶盏,眉头蹙得生疼。
南音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暗暗挑眉一笑,一切皆落在了鹿竹的眼中。
北笙一直坐着,连南音走了她都一副呆愣的模样,没有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