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不信!”郎琢将信折起来揣在袖中,说,“你再去一趟国公府,将徐二姑娘叫来,就说有颜陌的消息了,看她来不来!”
“好,那小人同她多要些药泥枣。”斡风乐滋滋的跑了。
北笙搓药泥枣是为了高阳侯夫人,那日赵疏说他母亲胃口不好,有些食不知味,是以才带着身边的婢女和男仆做了些开胃助消化的药泥枣。
做都做了,不如多做些,平时吃着也酸甜可口,不光开胃也润嗓。
北笙每个药泥枣差不多都要红枣那么大,景帆和晏清倒是听她的话,做得还算认真,但鹿竹和绾月搓的什么形状都有,淘气的捏成了兔子、老鼠、还有萝卜的……
景帆说:“你们捏成这样,只能留着自己吃,不能送人了。”
北笙笑笑,“她们本来就是给自己捏的。”
绾月调皮地说:“我们搓成什么样都不重要,只要二姑娘搓得好看就成,二姑娘做的可是要送给小侯爷和侯夫人的!”
门外的人听到此话怔住了,让带路的侍女先下去,自己站在门口听了片刻。
房檐上的雪化了,水滴啪啪哒哒的落在阶石上,砸出一个水印子来。
暖阁里传来嬉闹的笑声,北笙一指弹在了绾月的脑门上:“打你嘴碎!”
“是呢是呢,”鹿竹也加入起哄:“赵世子手上起了冻疮,二姑娘巴巴送去了好些药呢!赵世子从前太过白净,如今脸蛋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呢,要奴婢说,姑娘不必给他送药了,就让赵世子继续好看下去吧,哈哈哈……”
北笙瞪她,“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是吧,连小侯爷的玩笑都敢开!”
鹿竹绾月知道北笙面皮薄,开两句玩笑也就不说了,她们还不知姑娘要和赵疏定亲,但看姑娘对赵疏比郎琢上心,便知道姑娘的心在哪里了。
北笙做什么都自有道理,从不解释什么,由着别人猜想。
依照上一世的经验,她和赵疏定不成亲。
再过二十天立夏,也是她和南音的生辰,就是那日,赵疏说自己和北笙不能在一起,他要娶范阳公主了。
她守住了自己心,就算这一次再听到赵疏提分手,她大概也无感,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她努力做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逃离京城。
比如说她可以借着分手后散心的由头去汝宁,又或者拿着那一万两银子带上津淮回定襄,到哪儿都比在京城好。
晏清说:“我们二姑娘是心善的,不说小侯爷,就是咱们做下人的哪个没用过二姑娘的药呢?”
另外三人起哄般的点头,喉头发出“嗯嗯”的笑声,只是心知肚明般不说话。
北笙瞪他们,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来,娇嗔着说:“我当然是心善的,小侯爷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小侯爷好,送他点药不算什么,往后有好东西都给他,便没你们的份了。”
“哦~~”大大的起哄声响彻暖阁,北笙只是娇嗔着笑笑。
门外的人听着一笑,一袋马奶糖算什么,也许是真的不喜欢甜食才送人的,只要她的心在自己身上就好。
外头的暖阳晒得热烘烘,照着他的脸蛋更红了。
赵疏没有打扰北笙主仆,转身下了台阶,悄声朝那个给自己带路的粗使婢女说:“不要同二姑娘说我来过。”
婢女点了点头,赵疏笑着走了,步伐矫健,神采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