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几天,徐南音的心情稍好些了。
除了各地府衙在追逃颜陌,乐平王还派了心腹追去了宣德卫。
不说大雪封境,各地赈灾的军队也堵了关口国门,颜陌逃到宣德卫,明摆着是想去盛乐,却也是送死。
届时乐平王的人将颜陌押回京城,南音发誓,她一定亲手扒了颜陌的皮!
颜陌在宣德卫这个消息传到北笙的耳朵,她就知道是假的。
颜陌爱财,怎么可能为了四万两银子就撇下大靖的家产不要了,逃到盛乐去。
固然不知道颜陌此刻身在何方,但绝对不会在宣德卫。
晏清已经从汝宁回来了,她留给颜陌的信若他能早些看到,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听到颜陌自首的消息了。
母女三人在梅香居用午膳,房中静得只剩下用饭的声音了,各自连句话都不说。
伺候的婢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贠夫人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两个女儿不对付,为了她这个母亲,能安静地坐在一处用膳已经很难得了。
有时想想,这样也好,不说话总比打打闹闹动不动就出人命的强,等到国公爷赈灾回来了再计较。
外头一个男仆走来,朝门口的婢女说了些什么,婢女掀帘进来,走到贠夫人跟前递出一封信说:“夫人,国公来信了。”
叶栀接了过来,转交给了贠夫人。
贠夫人放下手上的筷子,笑着接过来拆开。
这还是安国公离京后寄来的第一份信,该是报平安的。
其实大军出征,每日都会有人向朝廷报信,贠夫人也能很及时的知道徐照庭在哪里,做什么。
然家书不一样,夫妻之间有很多体己话在上头。
薄薄的两页纸,贠夫人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南音好奇地靠过去:“父亲信中说了什么?”
北笙也放下了碗筷,惊异的盯着母亲,难道父亲在外不顺利?
南音凑到跟前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贠夫人则沉着脸将信递向北笙:“北笙,你来看!”
北笙讶然地接过来,难道信中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可她在家中,父亲在外能说她什么事?
信中的前一页倒是对家中正常的问候,也说了想念夫人女儿之类的话,问题出在第二页上。
信上写:“高阳侯世子赵导元丰神俊逸,上进好学,倾心北笙,夫与侯爷亦有同袍之泽,愿两家结秦晋之好,侯爷送夫墨玉砚台作文定之物,夫以腰中环佩回赠,……”
北笙看傻了眼,赵疏不是说等他回京后再说此事的么,她也没答应呢,也绝不会答应,父亲怎么就和高阳侯定亲礼都送了!
“母亲!……”北笙举着信手足无措。
徐南音冷冷一笑,“妹妹和小侯爷打得火热,该高兴才对,怎么这副表情!”
“你父亲也是,怎么不同家中商议,就定下了?”
贠夫人何尝不知道徐照庭的心思,北笙想回汝宁去,一旦离了京城今后想见一面总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