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没用午膳就走了,直接回了府。
他向朝中告了假,这几日在府上休养。
拓跋钊一封飞书射在郎府的门上,郎琢看着上面的字头疼欲裂,一手扶着额头,一手重重的在案上砸了一拳。
上午才让北笙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崩裂,渐渐渗出血来。
“大人,您的伤!”青阳上前扶住郎琢的受伤的手腕,原本洁白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染透。
青阳心疼的皱起眉头,“小人去请徐二姑娘重新为大人包扎。”
“别,别去!”
郎琢手扶着额头缓了缓,才说:“你去找一趟菩然,让她去百金匠铺给拓跋钊传话,让他今日酉时在东城门等我,我亲自送他出城。”
“大人!酉时过城门就要下钥了,大人难道是想一路将拓跋钊送出关外吗?”
“别啰嗦,快去!”郎琢抬手推了青阳一把。
青阳才走,斡风就慌慌张张跑来,“大人,京师府衙的人将整个京城都围了,追缉一个叫颜陌的商人。”
“颜陌?颜陌在京城?”
“是,听说颜陌昨日半夜在醉仙楼和乐平王的人签订了一批生丝和棉花,今早乐平王觉得价格太高了,是以报给了京师府衙,说是上当受骗,这才缉拿,连海捕文书都发了。”
郎琢听着皱眉苦笑,“这个颜陌从前还有几分厉害,近两年只做茶叶的生意,没想到今年将粮食收购一空,还连棉花和生丝的生意都做,还做到了乐平王的头上。”
斡风跟着一笑,“都说无奸不商,小人看这个颜陌不但是个奸商,还是个胆大包天之徒,据外人传,颜陌留给乐平王的那批货顶多值一万多两银子,而他却从乐平王手上要走了四万六千两。”
“其实也不怪颜陌心狠,谁叫乐平王那么着急呢,半夜三更犯着瞌睡,就交钱交货,一大早才反应过来,这下人都找不见了。”
郎琢握着血流不止的手腕,低声呢喃:“既然城门封锁走不脱了,那就让他多活几日。”
斡风还没有反应过来,郎琢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去醉仙楼将青阳叫回来。”
“是。”
……
南音回到国公府时已经是酉时了,跟被人抽了魂一样,呆呆愣愣的。
贠夫人问了很久,她才哇一声哭出声,“我五千两银子被人给骗了!那是我全部的积蓄……”
贠夫人眉头紧蹙,惊声问:“你做了什么被人给骗了?”
“是王爷……”南音抽抽泣泣,断断续续的说:“他说今年天冷,可以提前囤一些物资来卖,赚高价,……我将我所有的钱都给他了,昨夜有个商人自称手上有大量的棉花和生丝,原本只值一万两的货硬生生被人骗走了四万六千两,我的钱没了,王爷的钱也没了……娘,我该怎么办啊……”
叶栀听着心都揪紧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狗胆包天连乐平王也敢骗?”
“是个叫颜陌的……王爷今早醒悟过来,让人去追查,一整天下来都没找到……”南音哭得撕心裂肺。
“你先别急,王爷还在查,总会有消息的。”贠夫人怜惜的给女儿擦泪。
五千两银子对南音来说数目不小,但对国公府来说不算什么,贠夫人拿自己的体己钱补贴了五千两给南音,南音总算是平定了心绪。
饿了一天,她连一口饭都吃不下,只抽噎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