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时辰的折磨。
转移法阵结束后,阎抚名虚弱得像是老了十几岁,双目空洞没有焦距地注视着远方。
而阎知清浑身畅快舒缓,唇瓣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容,很快便沉了下去。
她终于摆脱身上的禁制了!
随着阎知清跟阎抚名两人被抬进了瑞康堂,围观的人也散开了大半。剩下的部分人也是来向鬼医求医问药的患者。
阎雪的情绪丝毫没有在这位曾经的血亲身上停留片刻。
阎抚名只是她报复阎家的一环。
甚至都不需要她出手,便被这肮脏虚假的亲情给侵蚀殆尽了。
当他以后得知一切的一切都是阎知清一手策划,他最信赖的人其实才是最想杀他抛弃他的那个。
等到那个时候,阎抚名才会绝望到极点。
阎雪黑眸一冷,转身朝着许凌河走去,“师兄。”
“你做得很好。”
许凌河略显疲态地笑了笑,他寸步不离,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个时辰也觉得有些累了。
他眼眸深切又关怀地凝视了过去,“你一直在用自身血液弥补灵气上的不足,才得以让转移禁制的法阵延续。你大可交给我,没有必要这么勉强自己。”
闻言,阎雪微微晃了晃头,眸光真切带着夺目的亮光,“我并不是在勉强自己,而是在试探自己的极限。”
许凌河一噎,无奈地勾唇,浅笑出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稍微依赖一下我。”
他话语温润儒雅,跟他平常痞里痞气的态度完全颠倒开了。
阎雪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多想。
在她眼里,许凌河就是个有些不靠谱的师兄罢了。
子书四略一迟疑地打量着许凌河,脸上露出惊讶又迷茫的神色,肃然一笑。
“这位姑娘,我找你许师兄有些私事,这令牌你拿着,瑞康堂内你随意走动,看上什么便拿什么就是。”
话音落下,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丢到了阎雪的怀中。
正面雕刻着乌鸦头,背面写着“鬼医”二字。
一抬头,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阎雪手握令牌,确实在瑞康堂内畅通无阻,药童医师见了她,都要停下手中的活对她行礼问候。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阎知清他们休息的厢房,里头不断有交谈低语的声音传出来。
女人矫揉做作的嗓音正是阎知清,“爹,你不用担心设下禁制的人会追杀过来,即便他追杀过来,也不会算在我们头上。”
“此话怎讲?”阎抚名沉声问。
阎知清话语中的笑意盎然,“我虽被那女贼人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却唯独没有拿走我藏在耳环里的易容丹。”
“这一路上的烧杀抢掠,我都是顶着阎雪那废物的脸,即便人家要寻人报仇,也不会落到我们身上!所以爹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闻,阎抚名显然松口气,“还是你聪明。如果人家上门寻仇,我们就把阎雪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