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士官先生？”树人冷静地看了看来人，数十个红桃士兵堵在路口，密密麻麻的红色和蓝色花朵有着鲜明的对比，“突然这么多人来我的花园，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范萱菱缩在花丛中，她尽量缩成一团，蓝色的裙子和花朵几乎融为一体，她透过花丛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那些高度相似的红色士兵。

“你蹲在那里做什么？”领头的士兵开口问道，范萱菱在草丛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能勉强看到他身前的数字是十。

“当然是在除杂草，先生，”树人说道，“我的花朵们需要最好的生活环境。”

“好。”领头士兵左右踱步，扫视着树人的花园，“你种的是蓝色的花。”

“我一直都种的是蓝色的花，先生，”树人平静地说，“它们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那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领地？”士兵问。

“当然，这里是红桃王国的领地。”树人边说边指了指自己滑稽的帽子，“我的帽子已经向陛下表达了忠心。”

他的帽子当然是红色的，也许在那个洞的位置原本还有红桃的标志。

“可你种出来的，是蓝色的花。”士兵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还在“蓝色”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戴着疯子做的帽子，也会一样变得疯起来吗？”

“你可不能这样评价我的朋友，先生。”树人严肃地说道，“他是这里最好的制帽匠。”

“至于花，这只是喜好问题，”他看向自己的花园，“我当然可以种红色的花。”

“甚至是现在，马上就能改变它们。”

“什么办法？”士兵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是为它们染色。”树人回答，“哪儿还有比这更快的方法？不过——”

说着，树人转身想走，却被士兵拦住了。

“——我就没法为它们浇水了。”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士兵说。

“为什么？”树人无辜地摊手，“之前可没人来找过茬——哦，是来提出'花不能种除了红色之外的颜色'的问题。”

“好，那我们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士兵说道，“你最近，见到过爱丽丝吗？”

“爱丽丝？”

听到这个名字，范萱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群士兵离她并不远，稍微有些声响他们或许就会发现她藏在这里。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树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也没从任何人那里听说过她的消息。”

“听您的意思是，她已经回来了？”

“没错。”说着，士兵从腰间取下一幅卷轴，在树人的面前抖开了它，“参照皇后陛下的命令，我们必须将她逮捕回城。”

“这可真糟糕，”树人看着眼前展开的卷轴，可惜地说，“爱丽丝犯了什么罪？我记得她一直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之前经常帮我打理花园。”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犯了罪吗？那我宁愿一人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