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一日,我打发宫里的太监去御医那里取药,就听到那里的太医抱怨了两句,说是聂容华的方子难办,又要调养身子,又要避孕,不要调整。”
“妾身那小太监本来就是个胆小的,当场就吓坏了,回来就告诉了妾身,后来妾身想法设法了解了一下,才发现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呢。”
“本来妾身也想着,聂容华年纪又小,又颇为得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陛下不愿让聂容华受这孕育子嗣的苦楚呢,倒是可怜聂容华被瞒在鼓里。”
聂缨白听明白了,就是这施修仪不知道从哪里查出来,她的补药有问题,一番调查以后,又发现她的药里面有避孕的功能,这就让她来了深入调查的兴致。
毕竟这避孕要是聂缨白自己安排的,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但要是陛下安排的......那可就是一个大笑话。
怎么算施修仪都不会吃亏,结果还真让她查出来了。
施修仪可能本来谋划着什么时候揭露出来,或者一直捏在手里当个把柄,但是最近身上不舒服,就喜欢折腾人,这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
施修仪看聂缨白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聂容华觉得,姐姐说的可对?既然聂容华不能诞育子嗣,就该把这机会让给旁人才对。”
聂缨白只是冷漠的看了眼施修仪,“妾身听说施修仪最近因为孕吐,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看来这消息有假,修仪分明吃的很饱,还吃多了。”
旁人还没理解聂缨白话里的意思,离施修仪最近的拓跋卓倒是反应了过来,不由笑出了声,“施修仪,人家是在说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呢。”
施修仪到底对拓跋卓有些忌惮,只是瞪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对着聂缨白发脾气,“怎么,聂容华这是要不敬上位、不知尊卑,竟敢暗讽本宫?”
“怎么会?妾身可不敢嘲笑娘娘,只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词,可以用在娘娘身上,娘娘别介意。”聂缨白连脸上的不屑都懒得藏了,“不过还要多谢夫人帮了陛下和娘娘呢。”
“妾身且问夫人,既然这药是陛下让下的,夫人是怎么轻轻巧巧的查到的?难道陛下做事会这么不小心,让旁人知道?那必定是只有陛下身边的亲信才能知道吧?”
“身为亲信,却将陛下的消息告诉了娘娘,到底是他背主?还是夫人胆大包天打听陛下的事情?这不就让陛下有机会好好调查一下身边人了吗?陛下可不是要谢谢夫人?”
“还有皇后娘娘也要谢谢夫人,夫人都已经能替娘娘做主了,什么劝诫陛下雨露均沾,这种话不是身为正宫的皇后娘娘才有资格说的话?妾身是万万不敢说的。”
“毕竟妾身只是个小小的妃妾,入宫第一日娘娘就说过了,要以陛下为天,万事以陛下为主,陛下愿意去哪儿,又怎么是妾身能管的?莫不是夫人可以?”
聂缨白一番话,就差明说施修仪现在想做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主了,并且还手段了得,连陛下那边的隐秘之事都能查得到,这宫里还有什么是她查不到的?
“聂容华!你不要血口喷人!”施修仪完全没想到,聂缨白这么能言善辩,居然把问题都扯到了自己身上,“聂容华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会儿说的是你无法孕育子嗣的问题!”
聂缨白点了点头,“是啊,说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夫人的手段了得,连陛下让御医做的事情都能查得出来,可见夫人在御医那里多有威信?今日是妾身的事,明日呢?”
明日自然是任何人的事情都能查得出来了,御医本来就和各宫都会有联系,各位娘娘的脉案和药方都在御医所那里留存,随意被人翻看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会儿众人看向施修仪的视线里,多了抹防备和深思,不知道施修仪是使了什么手段,这手段之后会不会用在其他地方?
施修仪一时有些慌张,不过只要把问题扯回聂缨白身上,至少往后宫里少了个独宠的嫔妃,她可是给所有人都争取到了得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