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什么事情是最无聊的?答,每天抄经书。
聂缨白面无表情的抄着经书,想象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于眼前的经文完全不需要思索什么含义,照抄就行了。
抄完这一页就放下笔,捏了捏鼻梁,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经文这么晦涩难懂,密密麻麻的在一页上,看的人眼都花了。
“小姐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休息一会儿?奴婢替你按按?”蜜汁端着一杯茶放到聂聂缨白手边。
“还休息啊?我到现在连一卷都没有抄完呢。”聂缨白干脆往后靠在椅背上,由蜜汁帮她按压头部,“我还要被关在房间里一个月呢。”
蜜汁在身后偷笑一声,“还不是小姐这次闯了大祸?不然老爷和夫人,怎么舍得罚小姐呀?等过些时候,小姐好好跟老爷夫人认个错,就没事啦。”
聂缨白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闯了大祸,明明是被牵连的,还成了个背锅侠,还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的背锅侠,想想就觉得委屈。
人家犯事的一点事都没有,她这个老老实实的老实人,真的是太可怜了。
聂缨白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不行,下次再见到那个狗皇帝,一定要给自己弄点好处,不然不是太吃亏了?要点什么?免罪金牌?现在这个朝代有这个玩意吗?
还有什么?诰命?那个好像要结婚以后吧?县主?算了算了,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真要是得了这个身份,估计她更加不想去参加那些宴会了。
要不然还是要钱?金银珠宝谁也不会嫌多啊,对啊,可以让傅衡时给絺绣坊写个字,这样絺绣坊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这不比直接赏赐她金银珠宝更划算?想想将来数钱数到手抽筋,聂缨白脸上露出了一个傻笑。
蜜汁看到聂缨白傻笑,也跟着轻笑一声,看了眼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酥酥和糕糕等人,她们也是松了口气,“看小姐又一个人傻笑,看起来是没事了。”
“本来就没事啊,小姐只是抄经抄烦了,让她胡思乱想一通挺好的。”糕糕仔细看了眼聂缨白现在的样子,重新低头继续挑拣手上的花苞,这几日小姐不开心,连吃东西都没心情,她要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小姐。
这头聂安朝也已经去面见傅衡时了,傅衡时当然知道聂安朝来的理由,特意招呼他喝茶,“你今日是想兴师问罪呢?还是刨根问底呢?”
“当然是弄清始末,陛下不知道,我家小妹因为这次太过大胆了,已经被家父家母拘在家里,老老实实的抄经呢。”聂安朝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就是这个小丫头心里不太服气。”
“这么说,聂大人和聂夫人也知道了?”傅衡时倒茶的手一顿,“那小丫头可不像是会老老实实抄经的人啊。”
“肯定不是。”聂安朝想想早上刚看到聂缨白还在睡懒觉,一点都不像是在辛苦抄经,“家母要求小妹一月内抄出十卷经文,不过小妹能交出三卷来就已经不错了,剩下的数量肯定是撒娇耍赖,就给赖过去了。”
听着聂安朝这话,傅衡时都已经在脑海中想象,聂缨白向他撒娇耍赖的模样了,嘴角不由上扬,“倒是她的性子。”
聂安朝把茶盏放下,端正了身姿,“陛下,这次是特意去帮小妹的吗?微臣思索了许久,陛下没有理由去薛府,毕竟薛府已经被陛下放弃了,不过是一个后宅女眷的宴会,怎么能劳动陛下亲临呢?”
“或许,有什么要事也不一定啊。”傅衡时的神色略有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