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露看着她们嬉笑也开心起来,这个时代的小姑娘娱乐真是少啊,能聚个会在一起聊聊天就是极好的,平时出门机会也少,听说北地风气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因为北地苦寒,一家子全靠男人注定是吃不上饭的,这就促使男人被迫让女人也劳作甚至做些小生意,在北地经常看到女人出来做小买卖的,要是遇到男人稍微弱势的,女人也是要当家做主的。
北地这边至少小姑娘出门不用带面纱,遇到灯会什么的出门游街也是有的,不过小姑娘上街风险太大了,这里毕竟是边境地带,所以一般她们是不允许被出门的,像刘文意这几次出门也是求了又求还得跟上好些个护卫,不然刘夫人是不许她出府的。
她笑着问他们过年吃了什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几个小姑娘唧唧喳喳的说过年也就平日那样实在没什么两样,若说有趣那也就是来了些姐妹家里小聚,倒是热闹不少,一家子姐妹在一起弹琴绣花画画还蛮有意思的,最快乐的就是给她们画画了,因为有几个姑娘已经开始学人物肖像了,虽然手法欠佳,稍显稚嫩,但是画的已经挺像的,而且这般独特的画风也是前所未有的,倒是把那些表姐表妹给惊住了,一直打听在哪儿学的,都想去学。
陈雨露点点头,她暂时不想再带学生了,就目前这些孩子,三年后能出师就算小有成就,以后她要培养新的老师出来,这样接班才能培养更多的学生,光靠她一个人不得累死。
她见几个姑娘就在闲聊,就想教她们剪窗花,几人自然是愿意的,找了红纸描了花样子跟着陈雨露仔细学起来,剪了几个就慢慢上手了,几人还比了起来看谁剪得好又快。
正在大家玩儿的开心的时候,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看着门口不请自入的人,这个人还是老熟人,不过现在已经梳了妇人发髻,只是丝毫不见成亲后的甜蜜喜悦反而更显尖酸刻薄。
刘二小姐,哦 现在是方夫人了,她昂着下巴:“我当是做什么呢,原是做一些低贱的匠人活计,我说三妹妹,你今年都十三了,怎得还这般上不得台面,过两年也该说亲,只说你现在又是跟着一些乡野村妇抛头露面什么画技,又是招一些商贾之女来家里,也不怕丢了身份。”
说完她还趾高气昂的环视了一周,鼻腔发出冷哼,她身边的丫鬟叫了一声少夫人也被她瞪了一眼,瞬间缩了缩脑袋。
刘文意脸色瞬间铁青:“二姐,如果你闲得无聊可以去找母亲,跟她探讨一下我是否上不得台面,还有她们是我的先生和朋友,请你不要侮辱她们,就连母亲也是客客气气的,你凭什么说三道四,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来人,请二小姐出去,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要再放一些阿猫阿狗进来!”
她话说完不等刘文丽发飙就有两个婆子过来架着二小姐出了房间,刘文意气的直喘气,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呜咽道:“我就说不请她回来,娘非说一起发帖子不能失了礼数,可她今天却是这样羞辱你们,其实她就是想踩我的脸,却拿你们作筏子”。
几位小姐都上去劝解,说谁家没有个闹心的庶子庶妹的太正常了,别搭理她们就是了,又感气氛不妙想着别人的家事不好插手,互相看了一眼就打岔说出来有些时间了,要回去花厅看看母亲,几人纷纷告退。
陈雨露叹气,摸了摸她头顶:“你既然知道她故意来气你的还跟她生气?气坏了不是正如她意,我看她今天似乎是有意为之,定是发生了什么”。
刘文意擦了擦眼泪:“她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怨恨爹娘,甚至嫉恨上我,只说娘偏心怎得没把我说去方家,还说方家是火坑,说爹娘害了她,爹娘气的差点晕厥过去,当时说了好几家,是她看着方家公子长得俊秀要嫁的,爹娘还全说了那人不妥当,她也不听,那能怪我们吗?她如是就嫉恨我,说爹娘把好的都留给我,还说学画画也只让我去学,明明以前告诉她女子要娴静,为什么偏偏让我去学了?”
陈雨露皱了皱眉:“你这个二姐我看着不太对劲,你还是小心为好,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故意找你不痛快,想来是无所顾忌了”。她年纪倒地不是十几岁,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二小姐坏也是明着坏,她这么明着来找文意不痛快,肯定是又冒什么坏呢,只是这是刘家的事,她不好插手,她拿出一把随身的匕首递给她。
“虽然大过年的送匕首不妥,我还是要给你,这个你拿着防身吧!还有这个是我调的美容膏子,你洁面后涂抹能让皮肤更加白皙细腻”。
“啊,这匕首,应当不至于吧,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到不是什么坏人呐!”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陈雨露。
陈雨露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收着吧,以防万一,没有更好,以后出门记得带上护卫,别私自出门,尤其是你这个二姐约你”。
刘文意小心翼翼收好匕首,可她私人认为二姐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人多的时候闹上一下给她下脸子,让她不痛快罢了,再说今天这个事儿母亲知道定然是要数落她的,即便她已为方家妇那也还是刘家出去的女儿,父母教育子女天经地义。
晚上晚膳看的出来刘文意和刘夫人脸色都不大好,刘文意还好一些说说笑笑都能淡化,只刘夫人眉中忧虑始终不散,弄得其他几位夫人也有些拘谨,倒是王氏一直说说笑笑的缓解不少尴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