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赛男答道“是小妇人的小叔。”
胡灵儿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一走,工坊里的匠人都松了一口气。
二子揉着耳朵问“嫂子,她真是皇后娘娘。”
肖赛男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看了众人一眼,呵斥道“把嘴闭严实了,干活去。”
胡灵儿东逛逛西瞧瞧,有一白胡子老者搬着一摞纸与胡灵儿打了个照面。
“皇后娘娘”老者大喊一声。
胡灵儿吓了一哆嗦,嗔怪的说“喊这么大声做甚,我听得见,你是。”
“臣是邱友良啊!就是拖家带口来京城的邱举子”老头子激动的胡子翘起。
胡灵儿摆摆手说“别影响大家伙。”
这话说晚了,就邱友良的大嗓门,已经把房间里的人都招呼出来了。
门口前又跪了一地人,胡灵儿说“免礼,我带来了几本书,既然大家都有空闲,咱们去议事厅传阅看能否出书。”
黄贤带着通政司官员匆匆赶来,又要行礼,胡灵儿摆手说“免了,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咱们讨论能否印制些小孩子喜欢看的故事书。”
“娘娘请去议事厅”黄贤在旁引路。
议事厅里坐的满满当当的,胡灵儿从身上拿下包笑着说“这些本来是我写给太子看的,后来几个孩子都喜欢,就想印制出来给所有的孩子们看。”
黄贤拿起一本《小红帽》看着,其余人也都拿起《黑猫警长》看起来。
“这猫与老鼠是精怪吗?”石天铭边看边问。
胡灵儿解释“不是精怪,就是把猫比做好人,老鼠比做坏人,把好人坏人之间发生的事串联起来,达到一个让孩子喜欢看的目的。
丁方林捋着胡须说“这是抑恶扬善,可以印制。”
胡灵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我是偷着出宫,把书稿留在这儿你们慢慢看,若是可行你们做主印制便是,底稿记得还我,我该走了。”
回宫后才知李翊昊与几人去了御书房。
一连几日,李翊昊都早起晚归,胡灵儿也忙着寻合适的地方安置出宫的内侍。
永宁长公主忽然递帖子求见。
胡灵儿对李翊昊说“永宁长公主递帖子,我还有些不习惯,她近来甚少进宫,就连安置宫人的差事都辞了,你可知她为了何事进宫。”
没等李翊昊说话,李曜宸抢先回答“孩儿知道,绍然说他要做哥哥了。”
“哥哥”胡灵儿嘴里念了句,随即严肃的问“团子,绍然还说了什么。”
李曜宸笑着说“娘,绍然说李绍谦与姑母吵架,姑母把李绍谦赶出公主府。”
李翊昊冷叱道“我看你闲的慌,吃过饭再做十道题。”
李曜宸不知他爹为何生气,但还是乖乖的应是“是,孩儿知错。”
直到晚上俩人独处,李翊昊道出生气的缘由:永宁公主甚是让我失望,公主府的暗卫传出消息,她从去年入冬就时常出府与一道人幽会。暗卫起先传来的消息,都是俩人谈天论地,商讨柔弱胜刚强、返璞归真,最后发展到在床上商讨调整、平衡阴阳。
胡灵儿说“永宁公主年岁不大,上一段婚姻又不幸福,她若是愿意就随她去吧!”
李翊昊脸色臭臭的,开口道“若只是这样,我何至如此生气,她玩得花得很,与三四个年轻男子在床上讨论人生,结果就是她连肚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这下轮到胡灵儿目瞪口呆,永宁长公主真是应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她竟能如此豪迈放得开”胡灵儿好奇大过厌恶。
李翊昊叹着气说“最离谱的是,她在玩这些花样时被两个大孩子撞见,绍谦为了月儿把永宁身边一个搔首弄姿的伶人推下水,永宁怒斥俩孩子,才惹的绍谦与她争执,最后这俩孩子被赶出公主府。”
“这永宁公主确实离谱,那她求见是什么意思”胡灵儿说“把三个孩子归还吴家,还是嫁给那几个男子。”
李翊昊说“暗卫探不到她是如何想的,可怜三个孩子没了生父又没了生母。”
胡灵儿皱眉想了一会,才说“怎么办,把永宁公主治罪,那样对仨孩子更不好。”
李翊昊说“明儿先听听她的来意,不好决定推给宗人令。”
胡灵儿答应下来。
永宁公主到坤宁宫时,被告知皇后娘娘还没起。
白芷在门外轻轻的喊了两声,里面才传出“何事。”
白芷轻声禀报“永宁长公主在主殿等候。”
胡灵儿说“进来伺候。”
白芷领着人进来收拾寝殿的卫生,胡灵儿洗漱出来,问“永宁公主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月珠躬身答道“回娘娘,公主穿着正红大袖衣裙。”
“梳个简单的发式”胡灵儿坐下吩咐“今儿不出去,穿那件蓝色袄裙。”
轻轻抚摸着肚子的永宁公主,思考着见了皇后该说的话。
侧门传来通传声,胡灵儿出来看了一眼永宁公主,用光彩照人也不为过,真是人比花娇。
胡灵儿开门见山的问“公主有些日子不曾进宫,今儿为了何事进宫。”
永宁公主站起身说“妾身与娘娘实话实说,妾身身边有个名唤董惜君的伶人,甚得我心,今儿是进宫求娘娘赏董郎君个出身。”
“什么,你进宫是为伶人求恩典”胡灵儿上下打量着永宁长公主“长公主,你这个要求难住我了,你既已进宫何不去圣上跟前,给你的可心人儿求个一官半职。”
永宁公主微微屈膝说“娘娘,妾知圣上与您已知晓绍谦与月儿闹气离开公主府的事,这俩孩子太不懂事,妾身当初只是觉得董郎君温柔体贴,甚是懂得我心中的烦闷,日常与他走的近了些,就被这俩孩子视作眼中钉推入水中,差点酿成大祸。”
胡灵儿笑着问“素日里外甥甚是知礼,他们为何要推董郎君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