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一字一字的听仔细了,道:“小姐放心,奴婢会留意的。”
妺染这才点点头。
要是没幺蛾子最好,如果盛家真的别有目的,想来,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程誉丰的事更坏了。
这几日雪下的没膝,天都许多街道也封了路,街上都是铲雪的人,辛府里的奴才们也是昼夜不停地倒班铲雪。
妺染待在家里没出门,但听说天都里大雪压倒了不少民房,好在是没有人受伤。
妺染这些日子一直在练字静心,顺便画了一张明韶公主的画像,在她原本的美貌上再美化三分,待下回见着她时送给她,讨讨她的欢心。
待雪停后,盛府的媒人就上了门。
规程和上次程府登门的人差不多,据说和陈贺芸谈的挺好。
陈贺芸现在是巴不得把妺染这个烫手山芋给甩出去,有多远甩多远。
这边同意了,盛府的人便要准备提亲了。
而辛朝义更是大张旗鼓的把这件事给宣扬了出去。
妺染见他们夫妇这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么,一个两个的生怕她反悔似的,都想赶紧把她给嫁了。
冬月二十九这日,皇后娘娘给辛府递了帖子,点名要妺染明日进宫,参加皇后的宴会。
妺染琢磨着,又不是什么年节,皇后此时办宴会,定有深意,而且还不是大型的宴会,只有一些世家小姐们。
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无论宫里再怎么争斗,皇后都是所有皇子名正言顺的母后,若是想选妃什么的,皇后来选也是理之自然。
不过这只是猜测罢了,具体如何还要去了才知。
由于是午宴,妺染天不亮就要爬起来梳妆打扮,架势和辛朝义上朝也差不多。
谷雨挑着首饰问妺染:“小姐,今日仍旧素净打扮么?今日进宫,太素净了只怕不太好。”
妺染扭头,往首饰匣子里看去。
自打祖母去世后,她有意往低调了打扮,这一年就没穿过什么大红大绿的颜色,素净惯了后,再看这些红宝蓝宝之类的,始终觉得扎眼。
可进宫若不打扮的好看些,又会被那些世家贵女给比下去。
辛老太太还在世时,就不喜妺染穿的太素净,她说小姑娘年纪轻轻,花朵一样的人儿,总要穿的鲜艳些才好看。
因此辛老太太给妺染买来的做来的衣裳,大多数都是颜色鲜艳,但不杂乱。
妺染沉默片刻,回头对糯米道:“你去把我那套玫红色袄裙拿出来。”
糯米一愣,随后喜滋滋的去取衣裳。
那套袄裙是老太太给妺染做的,料子华贵,花样别致,请了金陵最好的铺子定制的,只可惜妺染还没来得及上身,老太太就病了。
妺染守在老太太身边,也无心打扮自己,那套衣裳一搁就是将近两年。
现在拿出来还是簇新的。
妺染先换了衣裳,又挑了套红珀首饰作配,红珀因颜色太正而发黑,只有阳光之下才映得出它本来的颜色来。
妺染戴了两只这样的发钗和簪发,压髻仍用那支不甚明显的墨玉发簪,轻涂胭脂,描眉,点唇,收拾利索后,妺染对镜顾盼,原来寡淡的长相这么一收拾,也变得有几分姿色了。
最后糯米给妺染披上羽锻斗篷,妺染起身出门,玫红与墨色的裙摆相撞,这样的配色着实大胆,可却显得人端庄中透着活泼,不死板了。
糯米瞬间化身星星眼:“小姐,您以后多穿些鲜艳衣裳,瞧瞧,多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