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王路波……”妺染转着自己的大眼睛。
悯之把水和干粮丢给妺染,重新拿起马鞭:“没了那个知府,他是个什么东西?根本不足为虑。这世道没有小人物的公平可言,咱们替亡者索命去,驾!”
“二师兄你慢点!”妺染抱着一堆东西,连滚带爬的回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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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的天气比金陵还要热,这几日还在下雨。
悯之和妺染赶到淮城时,恰是夜里,悯之把马车停到了城外树林里。
“师兄,我们要先进城找个地方住下吗?”
悯之低头道:“你还想回金陵看你祖母么。”
“想啊。”
“那自然速战速决。”说着,悯之开始换衣裳,从车里掏匕首。
妺染有样学样,也把自己收拾的利索干净,戴上了面巾,只是她小小一只,做一副黑衣人的打扮,实在滑稽。
妺染露出的一双大眼睛贼溜溜的:“师兄,我们接下来去哪?”
“没做好准备,我怎会带你来,自然是摸进城去,考验你轻功的时候到了。”悯之把妺染带到城边,当然,不能走正门。
他掏出了爬墙工具。
妺染道:“师兄,这我不行的!”
悯之微微一笑,勾起一双弯弯的眼睛,一边甩到城墙上,一边勾住妺染的腰,一巴掌把她拍了出去。
妺染惊魂未定,但由不得她出声,妺染十分自觉的提着一口气,借助绳索和轻功,飞上了城墙,死死抱住砖头,一动不动。
悯之给她打手势,让她把绳索顺下来。
太高了,妺染不敢往下看一眼,天又黑,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她根本看不见悯之在比划什么。
悯之瞧城墙上的黑影蠕动,他有些无语,只能助个跑,提气横着踩城墙飞了上去。
妺染惊呆:“师兄你练的这么好了?”
悯之没好气的收回绳索:“以后好好练!逃命的时候我可不会这么迁就你。”
“好的师兄。”妺染乖乖跟在悯之后面。
两人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城,在凌晨之后,成功抵达王路波的宅子。
城墙守卫他们都躲的过,王路波的家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宅子内的结构两人不甚熟悉,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王路波休息的房间。
二人本以为已到丑时,王路波早就睡了,悯之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杀了,可没想到,灯还亮着,烛光映着两人的人影在窗上。
悯之和妺染只得爬上房顶,无声无息的偷看。
室内,王路波抱着一女子,两人正吃着一颗葡萄调情。
这样的场面妺染头回见,她很新奇,也很兴奋,男人和女人这样叠坐在一起吃东西的场面,还是很有趣的。
悯之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路波和他的女人调笑了片刻,两人干柴烈火,王路波吻上女子,女子也热情回应。
室内不断升温,不知怎的,妺染觉得师兄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
悯之也在想,要不要让妺染回避,毕竟她还只是个女娃娃。
谁料下方没有出现悯之预料之中的交合,反而是王路波咳嗽了两声,上来一口浓痰,女子去给他拿痰盂,可王路波竟掰过女子的头,强迫她吃下去这口痰。
女子十分不愿,恶心的哇哇直吐,王路波气急败坏,竟薅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桌子上撞,且是不停地撞。
“连你也看不起我?嗯?你是个什么东西!等我缓过这阵来,和新知府搞好关系,老子依旧可以东山再起!”王路波声音嘶哑难听,恶狠狠的道。
女子很快没了声音,死了,一地鲜血。
王路波长出一口气,踹了她一脚,一口痰吐在她瞪直的眼睛上。
随后他踢开一路的阻碍,重新坐回桌子前,平复心绪,擦手,安静的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