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总是让人提不起精神,马车又晃晃悠悠的,安然很快入睡,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半个月前。
城外的那座小青山上,不知何时有了座道观,她因着好奇便去了。道观里只有一个并不穿道服,而是穿了一袭青衫的负剑男子。
他问:“姑娘因何而来?”
安然看了看繁花正艳,翠松荫道下的男子,淡笑道:“只是好奇。”
“见面就是缘,姑娘,若是你信在下,不妨在此住上一段时日。”
“为何?”
“姑娘最近会有一顿姻缘,只是无善果。”
“道长真会开玩笑。”安然全然不信,对他的好印象荡然无存。在她看来,道士都是装神弄鬼的神棍,这个道士尤其可恶。
马车猛地一停,将她从梦里惊醒,“安姑娘,到了。”
安然想,这就是那个道士说的姻缘吗?她不清楚,啧,那个不像道士的道士的话还是影响到了自己。
“然后呢?那个人真的就因为安然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喜欢上了她?”玖溪问道,看不出来啊,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看着木木的,闷死个人,没想到故事编的这么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主子,到九岐公侯府了。”莫孑立在原地,答非所问。前方拐角不远处,一座庞大的建筑群在在细雨中朦朦胧胧。
玖溪顿时瞪眼,坏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先记着,一定要找时间讲完。”敢不讲完,看她怎么收拾他,玖溪心里已将十八道酷刑想了一个遍。
“是。”莫孑将人放下,伞也递到玖溪手里,就准备隐起来。
玖溪却猛地拽住他的衣袖,挑眉对他笑道:“不用隐了,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进。”
“主子……属下是暗卫。”莫孑有些纠结。暗卫自然是只有隐在暗处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并且他的身份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我说怎样就怎样。你的奴籍已销,不用像以前一样了。”玖溪将伞塞回去,恶狠狠的叮嘱道,“记着,若有人问你身份,就说你是我朋友,明白吗?”
“这不合规矩,属下……”莫孑脸色微变,旋即又是漠然之色,“主子莫闹。”他是奴隶,怎么能与主子以朋友相称?
虽然他的平民身份昨天就办理好了,但暗卫就是暗卫,永远是主子的附属品,不能以下犯上,这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浇筑的规矩。
“你觉得我是在胡闹?”玖溪着实有些恼,她是认真的,否则为什么放着逍遥日子不过回来这里受窝囊气?还不是为了给他一个能走在太阳下的平民身份?
“今晚不许吃饭。”饿饿就清醒了,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唱反调。
“是。”莫孑垂首应是。
“你……”玖溪被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胸口闷疼,一手攥住他的衣领,对方很配合的微微屈膝降低身高,身体略略前倾以方便玖溪不用那么吃力,同时侧过了脸。
“属下知错。”莫孑一如既往的回答。
娘怎么会喜欢上像这样的木头?玖溪气急。那个莫刹比莫孑更加木头,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冷又硬,娘是怎么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