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觉得扶桑族简直是疯了,只是为了一个缥缈传说中的神女,居然令的无数生灵悲惨死去,背井离乡,丧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
秦桑看看昏迷中的柳玖溪,顿时坚定了心思,就算是柳玖溪最后会死,她也不会让柳玖溪去扶桑族,她坚信就算是扶桑族伸出援手也必然是有什么可怕算计,说不定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秦桑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会让莫孑再跟张翰义磨蹭,直接喊道:“莫孑,带玖溪走。”
张翰义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车厢里除了柳玖溪居然还有别的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何必急着走呢?去丁零山做一做客,那可是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不知道里面这位如何称呼?上来就拒绝本帅的好意,这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秦桑冷笑一声,“张帅好大的威风,二十年前还没有被打痛吗?居然还敢来,就不怕这次直接被一箭穿心吗?”
二十年前张翰义举兵南下,遭遇了柳昀的抵抗,在最后一战中,张翰义被柳昀一箭射中右肩,这被他引以为生平大辱,现在被人提及,脸色就有些绷不住了,收敛去脸上笑意,冷冷道:“想要带人走?你们觉得有机会吗?”
张翰义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冲天放了一个烟火信号,不一会儿莫孑就看见四周出现了一条黑线,在阴沉的天空下,那些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就像是阴兵一样,令人心里冒着寒气。
秦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心里暗骂柳昀都是领的什么兵,一个个酒囊饭袋,敌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居然都没有发现,还让人如此嚣张的劫持。
莫孑看看周围这情况,也知道自己就算是拼上性命也没办法将柳玖溪安然带走,只好对张翰义说道:“要走可以,我想知道你和扶桑族是什么关系。”
“关系?哪来的什么关系,等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我们都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跟下棋的人哪里来的关系!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吗?”张翰义冷笑一声,满是自嘲与讽刺。
莫孑不知道张翰义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深究,掀开车帘对秦桑交代了一声,就被挟持着前往丁零山,丁零山据此五十里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一片区域正好被张翰义全部霸占了,正好将丁零山掩藏在自己的身后。
柳昀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听到张翰义带了千余人深入腹地,动向不明,心有疑惑,便去找白堤坷商量。白堤坷正好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九岐郡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确定是有人在捣鬼,见到柳昀来,便道:“你来的正好,这九岐郡怕是保不住了,我看这样子像是血祭。那群疯子大概是想要拿整个九岐郡的人来祭祀什么东西。”
柳昀眉头一皱,没有接话,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堤坷听完之后,就道:“肯定是扶桑族有什么事情交给他去办。”
柳昀点点头,见扶桑族的影响力这么大,就问白堤坷关于扶桑族的详细事情。白堤坷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并且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这件事情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就解释道:“扶桑族已经跟月琴国联手了,这场暴雨就是扶桑族的手笔,你也别看我,我没有这种能力,换了孟景和说不定还能交手一二,我是一窍不通。”
白堤坷最擅长的就是蛊虫,对这些异术压根没有了解过,甚至一度认为是江湖骗术,对扶桑族的了解也是基于青阳教多年来对奇闻异书的收集上,是以了解也极为有限,好在有一个人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的药误机。
药误机虽然也不懂,但是药误归会啊,他们师兄弟同出一个师门,耳濡目染的也会了解一点,比如这次对暴雨的鉴定就是药误机的贡献。
“药误机现在有事情离开了,等一下就会回来,等你见到他,再好好问他吧。”白堤坷说完之后就专心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瓷瓶,自从进了九岐郡,这只蛊虫就一直骚动不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白堤坷不由得猜测,是不是柳玖溪也在九岐郡,这只蛊虫向来只对一线牵感兴趣。
柳昀没有听说过药误机这个名字,心里疑惑,但见白堤坷似乎在想事情,也就没有多加询问,就站在那里等药误机回来。
秦越自然不会放心有异心的两个人前来取那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派人前来看着的,正好药误机闲着,就被指派来了。
药误机是前两天到达的,一来这里就发现这里不对劲了,处处透着一种不正常,好像阴阳颠倒,昼夜不分,这种情况他见过一次,就是很多年前青阳教内乱的那次,虽然当时青阳教并没有大雨,也没有这阴恻恻的天空,但是跟这种气氛一模一样。
当年的事情是他的噩梦,他绝对不会记错,他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只是为了夺权,青阳教内部的权力倾轧,但是看看九岐郡,这两件事情碰到一起,药误机就算是头猪也知道这事情绝不平常了,这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臂,居然在三十多年前就开始谋划布局。
药误机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分别写成不同的内容,将纸条绑在了两只鸽子身上,这两封内容迥异的信,最终会被秦越和易行歌看到,只是两人会有什么反应就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