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林知卓,袖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似乎想要找点什么东西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脸色微微涨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岂会不喜呢?于他而言,她本是高不可攀之人,难有丝毫交集。
然她救他于潦倒困厄,励他科举,为他铺路架桥,使他成为王府幕僚,引荐太子,助他一路施展抱负。
她出身名门,他出身陋室。他又怎敢高攀她。他也只敢奢望能陪在她身边,关心她,尽己所能护她周全。能见她肆意洒脱,笑颜如花,便已足够。
至于相守,也唯有在梦中他才敢如此奢望,一如他深藏的那幅画。
“我…我…嗯!我心悦郡主,是我僭越了,我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实在不该肖想郡主。二爷恕罪,以后再也不会,只望二爷勿告诉郡主。”
林知卓皱眉,他怎会不知他的身份,他看重的是他的品性,又非身份,王府、大将军府那个不是位高权重,他们何须再找一个出身名门望族之人。
“月儿岂会在意你的身份?她若贪图荣华富贵,何不觅一皇子或权贵为婿?月儿并非虚荣之辈,所喜者,唯你之人,而非你之官位。你既钟情于她,何必拘泥于身份?
“我…”
“你好好想想吧!我看你是真心对月儿好才和你说这些。月儿容姿绝丽,想娶她的人众多,可别追悔莫及。
人之身份,出生既定。若连自己都轻视自己,他人又怎会高看你一眼。人生在世,总要勇敢一回,周辰泽,莫要令我小瞧了你。”
林知卓说完便走了,独留周辰泽思考着林知卓的话。
而训练场上,言卿月微皱起眉头,看着林知卓站起身离开后,周辰泽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落寞。
一旁的林晚笙和赫莲娜见言卿月盯着高台上的周辰泽,相视一眼,脸上带上了戏谑的笑意。
“我们家公主这是不见一时,就如隔三秋了。”
“真没想到,我家小月儿有一天也会看一个男子看得如此入迷。”
言卿月转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粉,瞪了两人一眼,“说什么呢,我这是在看晚膳好了没。”
“看晚膳不看膳房,看那?”
“晚膳不得摆在那?”
林晚笙和赫莲娜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确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郡主的簪子可准备好了?后日就是簪花节咯!”
只见言卿月同林晚笙都歪头看向她,一脸的疑惑。
“你们不知吗?哦,也是这几日你们都忙着没听说也正常。簪花节是我们继神女节后,比较隆重的节日。
在这一日呢,南幽的男男女女会盛装打扮,提早准备好簪子,在这一天送给自己心仪之人,当做定情信物。若是两人彼此心意相通,就可到神女庙外挂上红条,带上红绳,以正心意,求神女祝福,保佑两人情谊绵长!
而早已经确定过心意之人,男子则会给女子送一束花,再一同到神女庙前还愿,祈求保佑。携手逛街,游湖!
若是没有心怡之人,又想遇到一个有缘人,那就可以带一枝桃花或是百合在城中游逛,寻找有缘人。
若是已经成家者,也可携妻儿老少到神庙祈福,游街。
其中也会有人家在这一天抛绣球结亲,比武招亲。
而在当天,南幽境内取消宵禁,全城同欢。城中还有杂耍、诗会、舞会、神女游街等等各种各样的活动,热闹非凡。
这也是公主担任城主的第一次簪花节,公主没准到时候还得跟着神女像一同游街接受叩拜礼呢。”
言卿月听着视线又落到了周辰泽的身上,含糊的应了赫莲娜几句借口休息,下马朝着周辰泽过去了。
赫莲娜两人笑笑,又继续同林晚笙说簪花节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