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曦的话,黄克身子一塌,大大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把刀拿稳,砍了黄吉昌一刀,鲜血直涌,其余两人亦不再犹豫,提刀就砍。
中了三刀的黄疯子满脸疯狂之色,大笑不止,盯着陈曦说道:“就这,不过多了几道疤而已,我会怕你?”
陈曦淡淡道:“不着急,在这,你应该还有不少家族的人,我让你,慢慢死!”
黄疯子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曦,小小少年,竟如此阴狠毒辣!
他看着陈曦淡定的表情,瞳孔蓦地收缩,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身子如筛糠般不停颤抖,脸色死灰,嚣张跋扈之态全无。
陈曦让黄克三人回去,拱手对楚部众人说道:“不日将放你等回家,稍安勿躁,勿要生事!”
霎时间众人欢声雷动,很多人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这下好了,命保住了,以后再不会受黄大山的欺负。
陈曦带着黄吉昌继续向另一看押地走去,黄吉昌此刻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重逾千钧,哪里迈得动步子,三炮上前,一脚狠狠踹倒,揪着头发,像拖一只死狗般拉着就走,楚部族人拍手大笑大叫,解气不已。
一行人走过了所有看押点,陈曦如法炮制,王平人头熟络,一一指认,共有三十几人都是黄大山家族中人。
到最后,黄疯子已经如同一滩烂泥,满身是血,瘫倒在地,陈曦拿着刀递给王平,向他点点头,王平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不止,缓缓接过刀,怒视黄疯子,恨声说道:“黄大山那狗贼害死我爹娘,我今日先杀你,来日,再送你们父子一起上路!”
刀光一闪,黄吉昌身首异处。
“哐啷”一声,王平手中刀落在地下,神色凄然,泪流不止,缓缓转向陈曦,纳头便拜,哽咽说道:“小人背负血海深仇,流落他乡,今天幸得君子大恩,得以手刃仇人,小人愿此生为奴,伺候君子左右!”
王平放声大哭,陈曦见他如此,唏嘘不已,拉他起来:“何至于此,你心思缜密,头脑聪明,日后正有大用,你就当我是兄弟,我们一起干出一番事业来!”
王平大为感动,双手和陈曦紧紧握到一处,众人眼含热泪,看着两人感慨不已。
陈曦一行回到张老盛家中,他和张老盛都认为王平适合领导楚部,陈曦细细嘱咐了王平一番,张老盛在旁也补充了不少,让他回去后安顿好族人,暂时不提魏部要接管楚部,让王平回去跟族人先好好商量,能自愿投靠过来最好,王平郑重答应。
陈曦问道:“这黄大山还有什么亲人在楚部?”
王平答道:“只有妻和几个小妾。”
张老盛奇道:“那他的嫡亲血脉呢?他只有黄疯子一个儿子?”
“对,黄大山血脉单薄,他爹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只有黄疯子一个儿子,这也是他不断祸害族人妻女的缘由!他妻妾成群,就是想开枝散叶,结果却是毫无收获,旁亲倒是有不少,每每想起这个,黄大山捶胸顿足,恨不绝口。”
陈曦几人大眼瞪小眼,还有这样的事情,陈曦问道:“既然一脉单传,那黄大山怎么还让黄疯子上阵厮杀?”
“黄疯子倒是争气,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儿子才刚一岁,他的两名小妾又怀上了,他有很多小妾,怀上孩子的两名小妾原是族人的妻子,被逼着嫁给了他,那黄疯子好勇斗狠,争着上阵,黄大生既有了几名孙儿,也由得他了。”
几人感慨了一番,陈曦对王平说道:“回去你就开会召集族人选举,首先得保证你能当上新的族长,如果你不能当选,我魏部到时会强力介入,你这几日和相与的同伴好好筹划一番。”
王平听得振奋不已,频频点头。
吃过中饭,陈曦和张老盛叫上一群后生,还有打井的魏七和老黑头,带齐工具,一起去北部的南梁。
族地中心向北五十余里,一条大河出现在了眼前,大河水面宽阔,水流极为湍急,北汝河到了。
应国故地水量丰富,有四条大河,从北到南依次是北汝河、沙河、澧河、甘江河,沙河、澧河、甘江河东西走向,北汝河西北到东南走向,其中水流量最大的就是北汝河,河床最宽达两千米,最窄也有500米,其余的河流最宽的也只有三百米左右。
北汝河全长250公里,发源于嵩县,流经汝阳、南梁、夹邑、宝丰、叶邑、襄城,最后汇入沙河,这条河的河岸满是田地,也是魏部和韩部居住最密集之处,族人在这里住,种地、狩猎都很方便,韩部南岸是鲁邑,北岸是南梁,魏部的南岸是宝丰,北岸是夹邑。
北汝河很凶猛,每遇暴雨,河水猛涨,冲毁庄稼,淹没房屋,上游的嵩县和汝阳河床狭窄,是重灾区,中游的夹邑、宝丰的河床最为宽阔,问题不大,到了下游的叶邑和襄城,又成了重灾区。
平顶山林木资源丰富,应国故地每条河都有木梁桥通过,北汝河河面太宽,应国无法造桥,一直到了解放后,这里才有了桥,几千年来往来都是靠摆渡,上游的嵩县和汝阳、南梁河段水流湍急,险滩很多,落差极大,无法通航,到了中游的宝丰、夹邑,水流平缓,有族人摆渡、捕鱼,由于中游的干旱和汛涝时期水量差异极大,很不稳定,两千年来没有人用这条河来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