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家伙怎么这么像关启山?难道和关启山有什么血缘关系?”苏北彭湖监狱水泥厂采石中队劳改犯胡又江,见刚从入监队新分来的一年轻犯人十分像他之前一个朋友犯起了嘀咕。
特别是这个年轻犯人剑眉眉尾上挑,几乎直立向上,与关启山眉毛一模一样。这是胡又江怀疑最大依据所在。
“喂,老弟,你是云湖的?”胡又江试探着问道!
这新分来的犯人叫夏光煜,确实来自云湖县,他听有人和他打招呼,就侧身直视过去。
只见和他打招呼的这个男人,五十出头的样子,身板笔挺,健硕,显得很威武,像是当过兵的。唯独让夏光煜不喜欢的是他眼神和人交流时会有隐藏躲避的成分,让人亲近不得,始终提醒与他接触的人要与他保持距离,给人不踏实感觉。
不过夏光煜对这人一眼认出自己是云湖人颇感惊讶,“我脑袋上写字?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云湖的?”夏光煜友善一笑道。
夏光煜仅仅一笑,让胡又江心中又是一凛。他对面小伙子绝对没超过三十岁,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脸阳光,不见那帮逞强斗狠奸淫抢掠进来的刑犯,不是一身戾气,就是让人厌恶的猥琐样子。
监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管你是哪路响马,刚进来难免都会心怀畏惧,缩手缩脚。而和他面对面小伙子笑中不见一丝怯意,没有乍到这特殊环境想跟你套近乎的神情,没有出刚进监狱的恐慌,像在外面大街上那样坦然。剑眉上挑,不卑不亢好奇地反问道。
夏光煜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籍贯,证明了胡又江的判断,毕竟乡音难改,而且他听到是家乡口音的人和他搭话,也没有刻意去隐瞒。
“因为你……”胡又江刚要说出“你很像我一位故人。”他话说一半,感觉不妥,改口道:“因为你我好像看过。”
“是嘛?”
“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上港镇的?”
听到这人进一步问话,夏光煜立马警觉,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又江,猜到他是云湖并不是难事,毕竟彭湖监狱改造的绝大多数是苏北这十来个县的犯人,能知道他是上港人,这就不是蒙的了。
“不错,我是上港人。你是……?”夏光煜用疑惑的目光,等待对方回答他,你怎么知道的?
胡又江避开夏光煜直视的目光道:“我在你们上港镇派出所干过四年户籍警。”
“哦,难怪难怪。我现在户口又落你手里了,初来乍到,请您多多关照。”夏光煜伸手和胡又江握了握,调侃道。
“夏光煜。”
“到。”夏光煜手还握着胡又江,听到管教干部点他名,立马立正,转身面对管教,高声应道:“到。”
“你今天就跟在老胡后面,去开采区布炮位。”管教干部分配道。
“是。”夏光煜应答后就跟在管教干部和胡又江身后向山上走去。
夏光煜见胡又江一手里拿着尺,一手提着石灰桶,连忙从老胡手中接过桶,老胡抬头看了一眼夏光煜,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意思是,你小子,还有眼力劲。
“老哥,我是上港下塘的,我叫夏光煜。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也好称呼您!”
“哦,下塘的。”胡又江顿了一下,“我叫胡又江,你就叫我老胡就行。”
“得嘞!”
“你们俩别磨磨蹭蹭的,抓紧去布,打眼机已经到工作面了。”管教催促道。
“领导,你放心,我布一分钟炮位就让它半天打不完,你放心。”老胡嘴上这样说,脚底加快了脚步,他知道水泥厂现在开采的石料,采用中深孔爆破,用的租赁的进口打眼机,耽误一天,水泥厂得多付人家打眼机一天租金。
不一会,老胡和夏光煜三人到了工作面,老胡只对工作面扫了两遍,就对夏光煜道:“小夏,我前面布炮位,每个炮位我放一小石头,你跟着打上石灰印子。”
老胡每个炮位距离4米左右,行距5米左右,每个工作面布100个左右炮位。布了三个工作面。
虽然是十月天气,太阳比不了七八月的火辣,但在光秃秃没遮没挡的山头,不停腿跑了一上午,夏光煜和老胡两也跑得汗湿脊背。
炮位布完,夏光煜冲着老胡道:“胡师傅,我们去看看打眼机,我从未见过这种先进的打眼机。”
“看什么看,到吃饭时间了,收队。”管教道。
“你有什么疑问就问我,不用去看。”老胡道。
“我在家也打眼,用的都是小钻眼机,这大钻眼机打多大孔?能打多深?”
“能打孔径90的,装Ф70药,孔深根据爆破要求,可以打30米深,我们通常打15米深。”
“这么深!”
“你以为是你家小钻眼机打3米深就了不得了,装狗鸡巴粗的药两小管,就了不起了,甚至狗鸡巴粗的药都舍不得买,就灌上自家土制炸药,用一节导火索雷管一插,放一下就完事,石头能不能炸下来还两说。”
“你怎么对我们那了解这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