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我平静的说道:“以前的张远已经死了,你知道如今的张远看到了什么吗?数不尽的白骨,饿的只剩一口气的百姓,被吃的光秃秃的树木。”
说到后来,我被自己的话气到了,对着卢植质问:“天下世家藏粮何其多,为何不能救治百姓,你们总是劝人向善,可谁又能想到,劝善之人皆是大恶之人。”
面对我的质问,卢植沉默了,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脸上出现伤感之色。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卢植:“不知中郎将来我这贼窝所为何事。”
对于这些世家之人,我原本就讨厌,听了卢植的话,让我对他的那一点尊敬也荡然消失。
卢植苦笑一声说:“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的,远儿莫要放弃。”
我笑了,看着我猖狂的大笑,卢植皱起眉头。
笑了好久,我才收起笑容,表情非常严肃的说:“我不知卢大人口中的好起来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我知道,百姓等不起,他们等不到你说的好起来,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饿死,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个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曼,送客。”
“且慢,我有要事和你商议。”
“有什么事中郎将在此说吧!”
“事关重大,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不必了,我手下的兄弟皆是忠义之士,没有必要背着他们。”
我话一说出,围在这里的黄巾兵士全都挺起胸膛,眼神坚毅。
卢植看着被我一句话就煽动起来的黄巾兵士,叹息一声说:“若你能效忠朝廷,可以提任何条件。”
俗话说,听话听音,我一听就明白了卢植的来意。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对周围的黄巾兵士说:“该值守的继续值守,该巡逻的继续巡逻,我这里没事。”
随着我的命令下达,众兵士散去,我又对徐晃的亲兵说:“你们回去告诉徐晃,让他严加守卫。”
“我等必会将少将军的命令告知徐将军。少将军保重。”
因为卢植的口不择言而愤怒而来的人,纷纷退去。
“何曼,百步守卫,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擅闯者,格杀勿论。”
“诺。”
卢植嘴角一抽,看其架势,这是不打算让他进门了。
“远儿如此讨厌为师?”
“道不同,不相为谋,卢大人有事尽管说,若是再说这些,恕我有事不能相陪。”
卢植见我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开口直奔主题:“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放弃冀州百姓?”
我张口就说:“粮草五百万石,钱,两百万贯。”
“你还真敢开口,这都够你大军两年的用度了。”
“你可以回去和世家说,如果不给,冀州不是还有几个郡吗,等我再练两个月兵,我就会亲自过去抢,比起跟你们讨价还价,还不如我自己抢来的痛快。”
卢植听不下去了,教训我:“你也是儒家学子,怎能开口闭口就是劫掠之词。”
“若毁我一人名声,能保全千万人性命,我足矣。”
卢植被我的言论说的愣住了,好久都没回过神。
回过神的卢植自嘲的说:“朝堂之上,皆是饱学之士,然不及贼寇万分之一善,何其可笑也。”
“百姓在世家眼中,只是收取税赋的工具,至于死活,他们不会在乎的。”
“远儿,朝堂需要你这样的人,听师傅的,投降朝廷吧!”
看着卢植希冀的目光,我想了想还是缓缓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