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牧舒远差点双腿一松瘫在地上,紧绷笔直的脊背也瞬间松弛下来,并在心里大大舒出口气。陆沧洲啊陆沧洲,你总算回来了,再多一会儿……她可能都挺不住了。
“喧!”回过神来的皇上立即吩咐,并阴沉着目光看向牧舒远,“你可得对刚才的话负责,若信口雌黄,别怪朕先治你的罪。”
其实自牧舒远进来起,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相信的,不过碍于皇家颜面不愿承认而已,也不忍心再让易亲王失去一个孩子,但说起叛国之事,他不信周欣苌能有这个胆。
不一会儿,身姿英挺、并着一身威猛铠甲的陆沧洲便领着周欣苌大步来到泰康宫,当看见跪在地上的妻子时,他眉头立即皱起来。下一刻,就来到牧舒远身旁和她并排跪在一起,行叩拜大礼道,“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今特回京向皇上复命,与羌族一战我军大获全胜,羌人已签订归降书,还请皇上过目,欣苌郡主也完璧归赵。”
趁皇上查阅归降书的时候,陆沧洲突然用小手指偷偷勾了勾牧舒远的手指,算是给她无声的鼓励和安抚,牧舒远却趁机掐了他一下,似是在埋怨他为什么这样晚才来,惹得陆沧洲不禁扬唇轻笑。
而皇后则一直死死盯着跪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周欣苌。哼!现在才知道卖乖讨巧,晚了!随即便抬手的拂了拂头上的凤钗,心想今日非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好把这么多年女儿和侄女所受的气讨回来。
皇上仔细看过归降书,脸上更是掩不住的喜悦,随后大手一挥,“爱卿快和夫人平身吧,此次你平定叛乱有功,这半年带领全军将士不辞辛劳、出生入死拼搏在前线,着实辛苦了,也解决了压在朕心头多年的大患,朕一定会重重封赏。”
“多谢皇上。”陆沧洲抱拳行礼,拉着牧舒远手站起身来,不用说,他也知道刚才皇上肯定在全力偏袒郡主,妻子才会长跪不起,不过不怕,现在他来了,一切都有他替她扛着。
直至皇上视线落在还匍跪地上的周欣苌身上,她才委委屈屈“哇”一下哭出来,活像谁虐待了她似的。
皇后撇撇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会做戏的小贱蹄子,都死到临头了还惺惺作态给谁看?
“欣苌郡主,此战获胜该是普天同庆,不知你为何哭泣啊?”皇后不留情面的率先开口,语气充满鄙夷,“离宫这些时日,可是把如何请安都忘了?见到本宫和皇上不先问安,竟嚎啕大哭起来,岂不晦气?”
周欣苌见卖惨不成,赶紧抬起惨白的脸,莹莹弱弱一个头磕在地上,“欣苌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还请二位恕罪,欣苌之所以哭泣,是响起死去的哥哥,他若能活到今日,亲眼看见羌人归降就好了,只可惜……早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皇上听她提起无辜枉死的周珉鸿,果然被勾起了恻隐之心,虚抬下手,“起来吧,不必跪着了。”
“谢皇上!”周欣苌抹着眼泪起身,暗自得意皇上还是顾念旧情的,只要她抓住这一弱点,留条性命根本不成问题,就算犯下再大的错误又如何?只要皇上有心保她、郡主的封号还在,就不愁治不死牧舒远那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