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渝哪有功夫管他们,他自己已然乱了,正带着哭腔控诉黑心妹妹,“你你你……你这是要坑我坑到底啊!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把那根针拔出来!我不想肿成大馒头!”
清雁亦是满头大汗,叫道:“你别动!别动!我去拿娘房里的缝衣针来!”
“你拿缝衣针干什么?还嫌我挨扎挨得不够么?我的天哪我要死了死了死了……”
“别跑!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这裤子我是脱定了!”
“……救命啊!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
“……”
厅堂就这么大,之前为着防备马蜂钻进来,是而连门缝都塞得紧紧的,前路不通后路没有。
李文才被清柔堵在角落里的花坛边,正咬着衣角满脸惊恐直嘤嘤嘤,而清柔则举着药膏,狞笑之余欺身上前,撩开他的袍子就要扒他裤子。
小李正要失去他那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裤子时,只听众人身后炸起了一道惊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只见老爷子健步如飞而来,将要搀扶他的陈四叔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他满面怒火声若洪钟,“岂有此理!成何体统!简直是不可理喻!目无王法!”
清雁满头黑线,干巴巴的提醒道:“爷爷,这顶多算是调戏良家民男,并且没有成功,还不到犯法的地步。”
老爷子一拐杖就敲了过去,不过准头不大好,敲在了正哭哭啼啼的陈渝身上,倒叫他哭得噎了一声,不敢再抽搭了。
老爷子举着拐杖环顾四周,只作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骂道:“瞧瞧你们都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是被马蜂蜇了两口,一个两个都哭得跟要命似的!”
继陈渝之后,小李也悻悻然闭上了嘴巴,从花坛上站了起来,并十分自觉的将被他压倒的花树扶起来了。
将几个孩子都教训了一顿过了瘾之后,老爷子便分配了工作,叫小李和陈渝去大嫂那里,再领些药膏来回房去互相抹,便也就没了什么男女大防,也无需再扭扭捏捏的了。
而两个姑娘都犯了错,清雁是始作俑者而且失手伤害了二哥,清柔则胆大包天要扒人家裤子,两个人都罄竹难书,不分上下,便一起罚了闭门思过,由陈四叔领回房去并且严加看管。
清雁正想着该如此偷溜,此判正中下怀,忙拉着清柔都不用爹来撵,自己便一路小跑回房去了。
回了屋反手关了门,清柔尚且怒气冲冲,清雁便只问她,“你有什么可气的?是你要扒人家裤子又不是人家这样对你,该气的人也是他才对啊。”
清柔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十分烦躁的道:“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不然谁管他明天屁股会不会肿成馒头呢!”
清雁瞧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心中一动,只试探道:“有道是男女有别,李文才那么反抗你,想来也从来都没有被别人看过屁股。若今天当真被你看了,他要找你负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