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头的疑虑不提,清雁只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糕点又包了起来,浅笑道:“很好吃。你吃了么?”
居上临这才放了心,嘴角边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径自道:“我自是吃过了的。这样的点心每天都有,今天你来的及时,所以还是热乎的呢。”
感情他每天都将点心揣在怀里等她,她若不来,便也就等凉了。
清雁眨了眨有些湿润的双眼,将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也塞进那墙缝之中,“我也有东西给你,你拿一下,看喜不喜欢。”
居上临听了这话便伸出了手,他虽眼睛看不见,但感官极其敏感,刚摸索过的墙缝不必再摸索一遍,径直就准确的摸了过去。
清雁撤手不及,竟触碰到了他那微凉的手指,虽不过蜻蜓点水似的一瞬,但依旧叫她红了脸颊,咬紧了下唇。
居上临只当恍然不绝,但若是细心之人一定能瞧出,他那如同白玉般的双耳在这刹那已然红透了,就像骤然染上了胭脂一般。
两人都只当对方不觉,不仅不提,还假装无事。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少年胡乱摸索从墙缝中取回的东西,那颇为惊慌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但很快他便安定下来了,指间一片柔软温暖的触感叫他十分安心,再摸索一遍,他很快便笑了起来,“这是……一副手套?”
清雁眼巴巴的望着他,“你戴着试试看,可合适?”
这完全是清柔那副小羊皮手套给她的灵感,年前赶集时她特意买了两卷毛线,想锻炼一下自己的针织技术。
在养病被关在房里的那段时间,她自觉自己这针织技术已然登峰造极,是而十分信心满满的,她躲在被窝里艰难的完成了这副手套。
这也实在怪不得她,那段时间全家人的眼光都盯着她,且不说女工刺绣了,就连老爷子最为看重的读书写字都被停了,就是为着大夫那一句,这病得好生将养着。
因着这手套是偷摸着完工的,是而除了她之外也没有给别人瞧过,她虽觉得自己这手艺绝了,但到底还没甚自信,是而此时这心中倒颇为七上八下。
且她根本就不知道居上临双手的尺寸,他那双手虽然将她这个手控迷得七荤八素,但到底没直接接触过,是而她花了点儿小心思,但愿不是弄巧成拙。
这边她还在胡思乱想中,那边居上临已然稳妥的戴上手了。
许是因为弱症的缘故,他整个人不仅十分单薄,而且十分苍白。面上若不是因五官生得好,人又很爱笑颇为阳光,添了几分生机,否则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是死气沉沉的。
而他那双手则更是半分血色都没有,手掌虽宽却不厚,十指细长指节分明,如那白玉骨瓷一般,因缺了血色却更加光洁,让人见之难忘。
此时这双手正套在清雁精心织成的手套里,细密的毛线织成排排整齐的花纹,正贴心的紧贴着他的手掌,手背,仔细的包裹着他的……半截手指。
这是一双结合了现代生活经验的,露指手套。
居上临显然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东西,他在确定自己已然戴好之后,还颇为迟疑的摸了好几遍,以为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这双手套跟他想象中不一样。天天ayay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