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正还要分辩,却被清雁拉住了,哄道:“我不让你打下手,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择不过来,咱们就一起弄吧!”
清柔现在是谁的话都不乐意听,唯独清雁的什么话都愿意听,顿时便转嗔为喜,小姐妹两个手拉着手欢欢喜喜的择菜去了。
清雁只觉得自己现在直接给人做妈都行了,哄孩子一套一套的,十分的有成就感。
在一下午大家辛勤的劳动之下,终于在天黑前将年夜饭做得差不多了。
清雁和清柔早就将陈渝烧火的工作给抢下了,两个人挤在灶笼边烤火,暖融融的火光将两张小脸蛋照得通红,当真是应了新年的景儿,既打眼又喜庆,省了胭脂了。
陈四婶忙到现在也终于能歇歇了,陈渝直给她敲背捏肩松松筋骨,她只瞧着挤成一团的两个小姑娘,笑道:“烤火将脸烤成那样,等晚上再一受冻,明天可就要皲裂了。到时候可别痛得直哭,我可不管你们。”
道理她们都懂,但在这寒冬腊月的伸不开手的时节能这么痛快的烤火,当真快活似神仙。至于明天会痛那是明天的事情,多思无益。
清雁只笑着回道:“娘亲就爱吓唬我们,前天去集市上买东西时我都看见了,您买了那么一大盒雪花膏,可不就是给我们涂脸的嘛。”
清柔俨然已经成了小应声虫,直道:“就是就是!”
陈四婶笑着上前,伸出手指在两人的眉心都点了一下,念叨道:“小鬼头长心眼儿了!”
大锅焖米饭的香味儿已经传出来了,开饭已经近在眼前了。
闻着味儿大老爷们都挤进了厨房里,这厨房本就不大,站在三五个人便觉得转不开身,再加上此时门窗紧闭,灶中火气腾腾,此时已然没有比厨房更暖和的地方了。
见爷爷来了,小姐妹俩终于让出了灶下烤火的绝佳位置,老爷子捧着他那不离手的茶杯坐了过去,舒坦得直眯眼。
陈四叔见此不由笑道:“爹您也真是的,堂间桌下不也放了火盆,在那儿烤火还不怕熏着眼睛,也清净自在。”
老爷子望着他,双眼一眯,“你懂什么,一年到头都清净自在,难得我这老头子也想凑个热闹,你还要撵我不成?”
陈四婶只笑打了一下丈夫,回道:“爹您别听他的,他这是指望您起开给他让位子烤火呢!”
老爷子笑骂道:“你想得倒美!”
一家人撑不住,顿时都笑了起来。
这时站在窗边的陈渝眼尖望向窗外,忽然就叫了起来,“你们看!外面又下雪了!”
自从入冬几乎隔两天便要下一场大雪,往往新雪覆旧雪,雪景就从来都没缺过,本来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不过在大过年的晚上入夜时下雪,颇有瑞雪兆丰年之态,陈家村几乎家家都在地里刨食儿,自是希望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大家都挤到了窗边,隔着薄薄的一层窗纸,抢着闹着去看那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好吧hxs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