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凡望见人们的目光，就知道又到了自己应该离去的时候了。

在星月国，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比如说“人鱼大学”里培养出的那些学生，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担当起这个国家的重任，一定能够承担起这个国家的兴衰荣辱。

人鱼的寿命一般较长，可以经历三五个百年大旱的交替，也就是说他们的寿命都能够达到五百年之久。

人鱼学校里的那个小毛已经长大成人，出落的如同他的父亲一般结实茁壮，和他那个杀手父亲不同的是他的脑子里装满了知识，从“人鱼一小”到“人鱼大学”，他是如此优秀，优秀的让白宇凡都感到惊奇。

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是不同的，人鱼和人鱼也是一样，有些人鱼天生就是当科学家的材料，比如说小毛，他对知识的渴望异常强烈，他对事物的理解能力也超乎常人。

白宇凡向女皇陛下讲起了夏都国流传已久的科举制，即通过考试为国家选拔人才，如此，小毛必定会榜上有名，入朝为仕，跻身国家栋梁之列。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女皇秒懂他的意思。

女皇微笑颔首道：“你的意思朕已知晓，朕这就下令，让学士府着手组织国考事宜，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材。”

白宇凡亦笑道：“如此甚好！”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臣在此不觉已有百年有余，臣的使命也已完成，接下来，臣即将归去，还望陛下恕罪。”

女皇微微有些吃惊，语无伦次的说道：“爱·····爱卿为何····急遽要离开？难道·····是朕何处慢待了你不成？”

白宇凡轻轻摇头，眸光里也有些许的失落。

“陛下待臣恩重如山，臣无以为报，虽肝脑涂地并不能报答万一，然臣终究是外星来客，势必要落叶归根，回到故土。”

女皇的眼睛慢慢濡湿，似有泪光闪烁，她轻声说道：“茫茫宇宙，浩浩天宇，若非你前来，朕竟然不知天外有天，星外还有生命存在，真的就如井底之蛙一般，朕本以为，这是上天赐予朕的意外之缘，没想到这缘分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你真的忍心离开朕吗？”

女皇说到最后，紧咬嘴唇，面上的神情楚楚可怜，泪眼朦胧，端的是一个美人垂泪，千娇百媚。

白宇凡的心中一阵悸动，他仿佛看到了西游的一幕，唐僧辞别女儿国国王的情景，那一幕和现在是何其相似？

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殉道者，一个游历宇宙的殉道者。

他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绝无留下的可能。

一阵轻微的叹息声传来，宛如暗夜里一声低低的风吟。

“天路遥遥，相隔甚远，你又怎能离开？”

“这个，臣自有办法。”

·······

星月殿中，光芒大盛，双戒合璧，大放异彩，墙壁穹庐之上，星海茫茫，一片灿烂。

女皇和群臣讶异的望着这一幕，眸子里闪烁着狐疑之色。

这种奇异的景象虽然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但是当盛景重来之时， 他们依然如初见之时那般震撼。

白宇凡和柳如烟，艳香兰，李天赐，穆晨阳，苏明宇，莫里克，智小月等人静静地矗立在大殿中央，一片璀璨之中，几人脸上光怪陆离，望上去十分诡异，气氛庄严肃穆，有些像祭拜典礼。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拱门，火柴盒大小，门框四周兀自发出耀眼的光芒，门内，则是一片漆黑，仿佛是一眼深不见底的井。

白宇凡回眸望了望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皇，她依然是那样美丽动人，在盛大的光辉之下，她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蓝色的光辉，淡淡的忧伤写在脸上，宛如仙子一般迷人。